朋友兩個字,他咬的很重。
叮當,
話語落下,未羽腳下就蕩開幽深的黑色,旋即赤金般的經文躍出,洋洋灑灑,蕩開漣漪,一圈又一圈的,以他為中心,向朱樓方向去。
叮當,叮當,叮當,
經文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響,無形的力量越來越強烈,然後猛地擠壓,以朱樓為中心的時空,包括整個城池,以及附近區域,無窮無盡。
啪嗒,
不知何時,所有的聲音全部被抽離,眼前所有似乎變成一幅畫卷,呈現水平,不再立體,看上去非常詭異。
“我們進去。”
未羽做完這一切,和白摩煙打了個招呼,兩個人腳下一點,同時化為一道流光,進入畫卷。
“在這裏。”
未羽和白摩煙進入畫卷後,上了朱樓,直奔第三層,然後來到一間閣中,推門進去,就見映入眼簾的是地麵上鋪的很厚的羊毛地毯,上麵繡著牡丹花,大紅大紫的,非常鮮豔。三五個酒杯扔在地上,看上去非常雜亂。
本來閣中的六七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已經成了撲克牌般,或落在床頭,或落在桌上,或落在窗口,隻剩下一個青年人坐在椅子上,麵容俊美到讓人印象深刻。
當開門後,外麵的光如潮水般湧動起來,卷起青年饒長發,能夠看到其有一雙綠眸,跟野貓的眼睛一樣,非常深沉,又讓人心寒。
“原來是個六欲魔。”
白摩煙撐著猩紅如血的傘,背後浮現出神秘鍾表,鍾身金燦燦的,暈起光彩,奇異花紋蟠結,指針早成金血兩色,滴答滴答的,似乎在耳邊,又仿佛從心靈深處,她打量著屋中的青年人,發出好聽的聲音,道,“紙墨名字不錯”
六欲魔在此時已經沒有掩飾自己的磁場,名字自然被白摩煙所知。
青年人紙墨,或者六欲魔,坐在椅子上,看向白摩煙和未羽,目光縮了縮了。
“自在魔白摩煙。”
“無相魔未羽。”
“想不到你們居然皈依了梵門!”
他的話語中蘊含著震驚和憤怒,震得窗欞撲簌簌作響,似乎會墜下霜雪。
“為何不皈依梵門?”
白摩煙悠然撐著傘,放到肩上,用手轉著傘柄,在閣中走來走去,裙裾搖擺,像是盛開的花兒,聲音中有一種神聖的味道,“紙墨,你要明白,梵門才是我們魔真正的歸宿。”
“魔的歸宿就是成為梵門的爪牙?”
紙墨嘴角露出嘲諷,背後浮現出畫卷,不同的人影交織,衍生出萬萬千千的欲念,難以形容,他眸子深處依舊冰冷很有一種情到深處情轉薄的冷淡。
白摩煙驀然轉過身,嫣紅的血瞳盯著六欲魔,圈圈層層的光輪升騰,搖曳著經文,道,“什麼爪牙?是求道!”
“隻有皈依梵門,得梵門真傳,才能夠真正梵魔合一,打破魔的上限,晉升為地間的魔主。”
“真的能夠打破桎梏,晉升魔主?”
六欲魔紙墨聽了,看上去非常震驚,非常欣喜,他猛地站起身來,拳頭攥緊。魔身來就具有偉力,讓人羨慕,可同樣的,魔的桎梏也是牢不可破。身為魔,永遠無法窺視那至高無上的境界。
六欲魔紙墨看上去身子都在顫抖,道,“梵魔合一真的可以?”
“哼,”
未羽驀然間,瞳孔一閃,腳下黑波轉開,金色的經文躍出,彙聚成一門古樸的檀金門戶,其上鐫刻一盞靈柩宮燈,另一麵是二十四,相映成趣。
哢嚓,
門戶半開,浩瀚的偉力激蕩,眼前的六欲魔瞬間融化,而在窗戶上,憑空出現千千百百的泡沫,紅的,藍的,綠的,白的,黑的,等等等等,五顏六色,波瀾多彩,非常絢麗,不停變化,如夢如幻。
不同的泡沫,顏色各異的泡沫,不停跳躍,不停碰撞,沒有任何聲音,有形而無質,現在被檀金門戶照出來,上麵同時顯出六欲魔紙墨的麵孔。這個時候,每個俊美的麵容都變得扭曲,眼瞳最深處的冷漠變得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