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地上鋪了東西,橫七豎八的躺在上麵休息,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忽聽的一聲高喝:
“起來,起來,哪他媽來的?”
我們醒來打開手電一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皮外套,滿臉絡腮胡的壯漢,手裏還拿著一把獵槍。
絡腮胡漢子仔細的看了我們一眼說道:
“你們幾個幹他媽啥的,還跑我這屋裏睡上大覺了!”
張老頭從床上下來,低聲說道:
“這位兄弟,我們是來旅遊的,都是一些驢友,借宿一宿天亮就走!”
絡腮胡漢子一擺手,罵罵咧咧的說道:
“扯什麼犢子,你們這樣的我見多了,就是來找什麼紅葉穀的,趕緊走,這是保護林區,現在也正是防火期是能隨便進的嗎?”
我見絡腮胡還聽說過紅葉穀,遂問道:
“大哥,你聽說過紅葉穀?”
大漢嘖了一聲說道:
“跟你們說,我在這林區看了十來年林子了,什麼紅葉穀綠葉穀的都是扯犢子的,啥都沒有,知道不,明天我叫人派直升機來把你們接出去,你們必須走!”
這絡腮胡漢子說話語氣十分強硬沒給我們留下任何回旋的餘地。
我剛要再跟他商量商量,張老頭卻搶先說道:
“行,那我們天亮了就回去,現在天都黑了,今晚上,咋也得讓我們住一宿把?”
絡腮胡漢子點了點頭說道:
“住吧,住吧,明天老實的出林子就行!”說著把獵槍往後背一背,就要轉身出去。
張老頭見狀說道:
“這床給你住吧,我睡地上!”
絡腮胡漢子不耐煩的一擺手。
“拉倒吧,林間寒氣大,你這麼大歲數了就睡床上吧,我在門口對付一宿,天亮就叫直升機。”
說罷,便摔門出去了。
老劉見狀搖了搖頭,便招呼我躺下睡覺。
明早就要被遣送回去,那這幾天在林子裏風餐露宿的,白來了?
我有點不服,剛要站起來想著去門口拿錢賄賂一下漢子,張老頭坐在床上一擺手笑著說道:
“你哪也不用去,安心睡覺,沒事!”
他這個沒事說的還挺有自信,什麼意思,他是有辦法麼?
我想也確實不急在這一時,便也躺下睡了。
不知是後半夜幾點,我被門口的聊天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抬頭一看,木床上已經不見了那個張老頭,是在跟絡腮胡漢子通融嗎?沒過一會便又睡了過去。
天大亮後,我們幾個都起床吃東西了,我惦記著那絡腮胡漢子,便開門到處瞅了瞅卻都不見他的身影。
回到屋子,不禁問道:
“那漢子哪去了,他不是說今早就要派直升機拉咱們出去嗎?”
張老頭坐在一邊吃著東西笑笑說道:
“管他去哪了呢,反正他不在,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都到了這裏,咋也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前功盡棄了吧!”
我沒搭理他,一直在琢磨這事,絡腮胡漢子昨晚態度強硬,這人哪去了呢,難不成昨晚張老頭賄賂他了?
吃完了飯,直到我們出發,也沒見絡腮胡漢子露麵,
見張老頭不說實話我也沒多想,和往常一樣,他和老劉拿著地圖在前邊帶路,我們跟在後邊。
走著走著,我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眼張老頭的背包,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張老頭背著的大書包裝的是他老婆的一副白骨,那東西早都風幹多少年了,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在順著背包角往下滴水。
我眯起眼睛仔細一瞧,臥槽,不是水啊!!
他這背包裏不知道又裝了些什麼東西,正在往地上滴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