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道行淺,還不懂這其中的門道,問題便隻能落在顧宛央和薛雅兩人身上。
顧宛央挑挑眉,轉首看向慕詞,道:“小詞還想要嗎?”
慕詞淺淺笑,“妻主會做嗎?”
顧宛央抿抿唇,“或許要費些功夫,但一定給你一盞一模一樣的睡蓮燈。”
慕詞扯扯她衣袖,“那我們走罷。”
“好。”
話音落,一綰一白兩道身影相偕離去,無半分留戀。
另一邊,薛雅望著他們,麵上閃過一絲陰鷙,卻不曾出聲阻攔。
現在不是和顧家鬧翻的時候,她縱然心有不甘,也不會自找沒趣,何況,人家已經給了她可下的台階。
風如瑾抬首看看薛雅,又望向對麵的顧宛央,不由攥緊了手心。
那樣的溫柔體貼,他從來不曾在薛雅身上體會過,從來都隻能遠遠望著顧宛央輕易將它許給別人。
“既然那位小姐走了,這盞燈便歸這位小姐。”那店家姐舉起燈遞到了薛雅麵前。
薛雅沒伸手,而是語氣生硬地轉向風如瑾,“要的話自己拿,趕緊回家去!”
手指帶著幾分顫抖,風如瑾接過了燈籠,黑暗中,他緊緊咬起了下唇,薛雅的這個樣子這番話語,是在十分不耐地提醒他,她今晚要玩兒的盡興,他必須一一奉陪。
沒錯,她答應替他爭一爭這睡蓮燈籠的條件,是任她在床|上對他肆意淩虐。他知道她早就想這樣對他,隻是礙於風家的勢力和他正君的身份沒像對旁的小侍一樣焦躁冒進。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她真的願意為了他改變。
他有自知之明,因為房事間感受的到,這個對所有男子都可以暴虐無道的女人,心底其實有一方無人碰觸得到的淨土。
那方淨土,自始至終都隻留給了一個人,一個即使身世出眾如薛雅,也不可輕易碰觸的男子。
那男子是誰,沒有人知道,便是有一晚他趁著她醉酒詢問,也未能探得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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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又遇到先前賣糖葫蘆的攤子,今晚,這攤子前人出奇的多,排起兩條長長的隊伍。
顧宛央停下步子,“小詞?”
慕詞抿抿唇,“嗯。”
“在這兒等我。”
“嗯。”剛點一下頭,他又拽拽她的衣角,“妻主,我們不急,所以別……”
她笑笑,“我明白。”
話語不多,她看他在一棵距離不遠的樹下站好,上前跟在眾人後麵排起了隊。
慕詞一個人立在樹下,他望著她綰色的衣袂,不由彎了彎唇角。
“詞兒。”
旁邊傳來一聲輕喚,他微帶著詫異轉首,不期然看到整一年未見的穆卿然。
“然姐姐?”
聽得他清雅的嗓音,穆卿然背在身後的手有幾分局促,她很少笑,常年都是一張冷凝的臉,在他麵前卻不自覺地軟化,她問他:“最近過的好嗎?”
他隨意地笑笑,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送給你。”似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她伸出一直沒露出來的右手,那手裏,赫然提著一盞白花綠葉的睡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