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伸手將包裹扔在地上。
還用鞋子踩幾下。
紅唇啟開,貝齒整齊,但是……一點兒無邪的天真都不存在了。
“賤人賤人,本宮會回來的會回來的,你們等著。”
惠妃話落,一步一步往寧宴身邊走過來。
賈管事不著痕跡的站在寧宴身前。
把寧宴給擋住了。
惠妃盯著賈管事看了好一會兒:“你怎麼在這裏?”
“主子在哪兒,老奴就在哪兒。”
“閃開,你帶著誰來這裏了。”
“無關緊要的人……”
“嗯?”惠妃現在的氣質,讓寧宴無法評價,如果非得說什麼,隻能說現在的惠妃就是一個女王,盛氣淩人。
一個人身上能夠有這麼多的氣質相互轉變,也是極為厲害的。
惠妃不像戴望,戴望那是有兩個人格。
惠妃隻有一個人格。
隻是……
控製不住自己的想法。
失控!
“閃開。”
“主子!”賈管事沒有動彈,腦袋垂了下來。
“連你也不聽話了?”
惠妃言語裏嘲諷的意味足足的。
寧宴站在賈管事身後,心情越發的複雜。
現在的惠妃似乎是清醒著的,那樣……
清醒理智的人,對一個忠心耿耿的人這樣說話,真的好嗎?
寧宴從賈管事身後走了出來。
跟惠妃四目相對。
賈管事微微的歎息聲在院子裏回蕩著。
“你是什麼人?”
惠妃盯著寧宴:“為何本宮從沒有見過你。”
“我?新來的太監,至於惠妃您為什麼沒有見過奴才,那是因為,您在冷宮已經生活了三年了,三年外頭有什麼變化,您如何能夠知道。”
“你……”惠妃額頭上的青筋兒使勁兒跳動。
似乎有著控住不住,爆漿的勢頭。
血液流速加快,一個承受不住,就暈厥了過去。
寧宴猛地回頭看向賈管事。
擺擺手說道:“我可沒有碰她,是她自己到下的。”
“大娘子想要了解的,心裏應該已經有了底兒,時間也不早了,您要麼就回了?”
“……”逐客令都出來了。
寧宴能咋辦?
再者事情本來就跟賈管事說的一樣,她想知道的,明白的了解的都已經心裏有數了。
自然是要趕緊的離開的。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了。
外頭涼風習習,禦花園裏的人慢慢多了起來。
灑掃的丫鬟,裁剪維護的花匠。
還有各宮主子。
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彩衫一起舞動。
走在禦花園裏,鼻翼間飄過的不僅僅是花香,還有美人身上撲著的香粉的味道。
人多了,規矩就多了。
瞧見主子就得行禮。
寧宴……
寧宴走出禦花園,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
簡直要了人命了,幸好幸好,幸好她投胎到成了小農女,不是宮裏的小宮女,不然一身的尊嚴都得放下。
這皇宮裏頭啊,永遠不會知道誰是主子誰是丫鬟。
“出來了?”
“嗯!”
寧宴點點頭,看一眼角門處站著的陸含章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