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瞧見寧宴的行為,心裏有些不爽,不過……視線在寧宴身上打轉幾下。
又咽下嘴裏的話。
眼下鋪子似乎除了一些問題,姑父讓他低調一些,好好做人。
加上眼前這個夫人穿的也好,雖然沒有帶著丫鬟出來,不過依舊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寧宴帶著唯唯諾諾的婦人走出去。
尋了一個醫館,醫館的大夫給婦人開了藥,寧宴把錢付了。
走出醫館,寧宴看向婦人問道:“為什麼去那家的鋪子,換一家不成?”
“想問問棉布多少錢,我,我家裏有些棉布,可以賣給鋪子,價格,價格就要鋪子裏一半就好了。”
婦人的話說的斷斷續續。
中間還時不時看寧宴一眼。
似乎是害怕寧宴會把她的布給搶走
寧宴想笑又覺得心酸。
婦人說的磕磕巴巴,不過,大概的意思寧宴還是懂得。
同樣的棉布放在不同的地方價位也不一樣。
方才去的那家鋪子,是占地位置比較好,來來往往的都是貴人,所以布匹放在這裏賣,要比隨意在街頭擺攤劃算多了。
隻可惜,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去了鋪子,婦人臉鋪子裏的棉布都不能碰一下。
不得不說,這年頭底層人的生活確實苦。
不是所有人都有膽量往上爬的。
窮著越窮,富人越富,似乎也已經成了常態。
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這樣。
“帶我去看看你的布,正好,我打算買布呢。”
“……”婦人嘴唇顫動幾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寧宴依舊用微笑麵對。
婦人點點頭。
帶著寧宴往家裏走去。
走的路越來越偏,瞧見牆壁上掛著的木牌,上頭寫著槐花胡同。
寧宴……
寧宴心裏升起一種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感想。
她正想要往槐花胡同這邊過來,就有了機會。
果然,人還是要出去走走的,機會總是這麼的突然降臨,若是不抓住,隻能失去了機會。
寧宴將走過的路默默記在心裏。
日後怕是要在這條路上走上幾回。
婦人帶著寧宴繼續在好胡同裏拐,最後停在一處看起來裝飾的很不錯的院子門前。
婦人是從後門進去的。
寧宴……
寧宴跟了上去。
就跟做賊一樣。
和婦人走到一個房間,婦人打開一個箱子。
“這些,這些都是我織出來的。”婦人看向寧宴,眼裏帶著希冀。
寧宴低頭,伸手摸了一下棉布,手感還很不錯的,織的也細膩,比鋪子裏買的要好很多。
“你這布很好呀,怎麼不帶著布去名聲好一點兒的鋪子?”
“會被搶的。”
婦人小聲說道。
即使在自己家裏說話也不敢大聲。
生活給與這人的似乎隻有磨難。
不然……
為何會如此心酸。
寧宴拿起一段布,裹在自己身上,對上婦人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卻有掙紮的目光。
寧宴突然有一種自己是壞人的感覺。
語氣放的微微緩和一點兒:“大姐,您的布很好,我想買回家,你開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