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是經常著勞作的。
“戴嬤嬤家住在哪兒?”
乍一聽見寧宴的問話,戴婆子臉上閃過疑惑……
寧宴笑了笑:“薛先生過上一個月就來京城了,上次不是說要診……”
“大娘子是個好人,老奴在槐花巷子那邊。”
“槐花巷子,行的吧我記住了,若是忘記了,你得提醒我。”寧宴說著話,拿著湯匙在乳鴿湯裏攪拌。
湯裏覆蓋一層厚厚的油脂。
寧宴蹙眉:“……”
“大娘子,老奴重新給您盛一碗。”
“嗯。”
寧宴倒不是嫌棄這麼多油。再差勁兒的東西她也能吃下去。
但是……
明明有好的環境為什麼把燙做的這麼油膩。
感覺做湯的人對她有意見啊!
戴婆子重新盛了一碗湯,這次好多了,上層的油已經被撇幹淨了,乳鴿湯味道非常好。
寧宴喝了一碗湯,撿著蒸餃吃了兩個,就往廚房走去。
她得跟賈婆子說上幾句話。
就算將軍府不缺少吃的喝的,但是也不能這麼浪費。
一次不小心還可以接受,若是每次都這麼浪費,寧宴就有些肉疼了,這會兒跟後世不一樣,糧食不夠吃,浪費一點兒就少一點兒。
賈婆子態度很好,視線在戴婆子身上停留幾秒。
說道:“大娘子放心就好,廚房的事兒我會好好管理的。”
“嗯。”
寧宴處理完府裏的小事兒,就往府外走去。
這次出來,寧宴誰也沒有帶。
不管是鴛鴦還是琥珀,都被寧宴扔在府邸。
走出陸府,寧宴沒有直接往槐花巷子去,戴婆子能夠隱藏這麼久,若是說槐花巷子那邊兒沒有一點兒貓膩寧宴是不信的。
慢慢來,最好是給所有人一種不經意路過的錯覺。
走到陸含章手下的鋪子,寧宴順便把鋪子裏經營的情況也了解了一下。
鋪子裏的夥計應該是掌櫃的親戚。
看見寧宴,先是把寧宴身上的穿著打量一邊兒。
確定穿的比較好,態度就明媚。
幾個路過布衣,則是被小夥計給忽視了。
甚至……
還有幾個手上戴著凍傷卻洗的幹幹淨淨的人想要伸手摸一把擺在案上的布。
‘啪’一聲,小夥計手裏的尺子就打了出去。
“碰什麼碰,知道這是什麼布嗎?這是棉布,是咱皇上最看重的布,你們這些人手上髒兮兮的,可別把咱家的布給弄髒了。”
“我,我們手不髒。”
還沒有碰到布就被打了一下,站在一側有些唯唯諾諾的婦人開口說道。
不過……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小。
這些話並不是說給小夥計聽得,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不髒,並沒有低人一層。
殘酷的現實。
“這位夫人,您要買什麼?”小夥計笑嘻嘻的看向寧宴。
寧宴沒有理會小夥計,視線落在手被打了的婦人身上。
冬日裏手凍傷之後,被小夥計手裏的尺子打一下,估計發疼發熱……
“跟我來,我帶你上藥。”
寧宴對婦人說道,婦人往後退了一步。
似乎在害怕寧宴。
寧宴笑了笑,笑容很有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