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就要這麼一點兒的素菜。
用的著帶這麼多的肉嗎?真的是太客氣了。
“家裏也沒有別的東西,第一天上門,自然得禮貌一些,日後過來還往黃嬸子莫要厭煩才好。”
“不會不會。”
話說到這份上。
黃嬸子就把溫言手裏的肉接了過去。
現在的白菜都已經不怎麼新鮮了。
春天到了,都要發芽了。
黃嬸子尋了幾顆比較好看的放在筐裏,又從土堆裏拔出幾個蘿卜,醃黃光跟豆角則是從泡菜壇子裏摸出來放在豁口的碗裏,村裏人誰家都不好過,論這些用具,自然不會太新太整潔。
不過……
能夠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就可以了。
還要什麼自行車呢。
溫言來到溝子灣,用的就是讀書的秀才身份。
當然他是真的秀才,不過……
如果當年去年跟陸含章一起參加科考,怕是榜眼探花也不在話下。
秀才這個身份就可以了,在這村子裏,一個秀才也沒有。
若是拿著進士的身份來溝子灣,怕是要不得安寧了。
秀才正正好。
目前也沒有人上門打擾。
從黃嬸子家裏離開,溫言身上多了一點兒凡人的氣味。
比如右邊的肩膀上背著一個筐子,筐也算不的幹淨,筐底帶著泥土背上身上的時候,泥土就蹭在衣服上了。
左邊手裏呢,端著一個碗。
碗裏放著醃黃瓜還有豆角。
醃製的時候鹽似乎放了少了,黃瓜跟豆角上都長著毛。
不過……
這些毛也是可以吃的。
現在這年頭,那些煉製鹽的法子還沒有出來,普通農戶,誰舍得醃菜的時候放那麼多鹽。
除非是產鹽的地方。
毋庸置疑,溝子灣方圓十裏都沒有製鹽的地方。
所以……
隻能吃帶白毛的醃菜。
溫言回到家裏,衣服也沒有換,簡單洗了一下手,拎著這些菜往廚房走去。
白菜是清炒的,放的油鹽都不多……
不多是相對於溫言自己來說的,若是溝子灣的其他人看見了,肯定會說溫言不會過日子。
畢竟,放在旁人家裏,炒個菜了做個飯了,也就是用刷子沾上一點兒的油在鍋底擦一下。
溫言倒出來的油,夠這些人一大家子吃上一周了。
醃黃瓜跟豆角是比較開胃的。
動手把白毛洗掉,兌著著油鹽重新涼拌一下,油是豬油加熱之後放涼的,裏麵還烹了蔥花蒜瓣小花椒,陣陣的香味往外飄散。
幸好旁側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然……
怕是隔壁的孩子都要給饞哭了。
最後的酸蘿卜溫言就沒有處理了,稍稍放了一點兒的鹽,切成塊放在盤子裏。
夜色漸漸到來。
溫言走到寧宴的房間裏,將蠟燭點燃。
寧宴還熟睡著,溫言伸手在寧宴額頭摸了一下,雖然還是有些熱,不過已經沒有熱到嚇人的地步。
“起來吃飯了,用了飯吃了藥再繼續睡。”
寧宴睜開眼睛看一眼溫言,慢慢騰騰的從床上坐起來。
“腦袋怎麼暈暈的……”剛睡醒,嗓子幹澀,寧宴的聲音也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