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摸清楚霍非奪是衝著誰來的時候,誰都不能輕舉妄動。
伍學風嚇得下巴都在發抖。
很多壯漢直接將他們出去的道路給堵住了。
平時的霍非奪,是個極少表態的冰山,任誰都無法看清楚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
高興?還是不高興?
誰都猜不出來。
他不像顧在遠,總是那樣絮絮叨叨的。
霍非奪總是披著一張謙謙君子的美好的外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寵辱不驚,再大的事他也是不動聲色。
而今天!
現在這一刻!
他竟然暴露了他的怒氣!
這讓跟了他這麼多年的阿忠都駭得不輕。
老大發火了啊!嗚嗚,老大一旦發火,那可是輕則血流成河啊!重則……丫的你自己想去吧。
非常靜。
房間裏安靜地仿佛一個人都沒有一樣。
連人類的呼吸聲都幾乎捕捉不到。
所有人都提著一顆心,惴惴不安地瞅著霍非奪。
霍非奪皺著眉頭,眯縫起眼睛來,仔細打量了下伍衣衣的胳膊,在伍衣衣傻乎乎吞了口吐沫時,霍非奪突然掀開了伍衣衣肩膀上披著的那個大披肩。
伍衣衣嚇一跳,“啊!你幹什麼啊!一驚一乍的?”
霍非奪看著伍衣衣左小臂上包著的簡易的紗布,頓時氣得繃緊了麵容,凶巴巴地說,“我說你上台表演非要披著這麼個難看的東西,剛才我就覺得你哪裏有點不對勁,原來你受傷了!說!你胳膊是怎麼回事?”
確實好凶啊!伍衣衣被霍非奪暴風驟雨一樣的質問,嚇得眼皮亂跳,快速抖著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沒有什麼啦,一點兒小傷而已,沒關係的。”
伍衣衣還想拽過去那個披肩,再蓋住自己的胳膊,霍非奪卻氣憤地將披肩狠狠丟在地上,眸子裏含光四射,“笨丫頭!自己都不能照顧好自己!我是問你,你胳膊的傷,是怎麼來的!”
伍衣衣撇著嘴巴,實在很懼怕這樣子的霍非奪,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語氣還那麼寒涼,她嚇得哽咽著,很沒出息地抽著肩膀,“幹什麼這麼凶啊?我知道受了傷就沒法幹活了,我保證不耽誤幹活不就好了嗎?幹什麼這麼凶啊?”
說著,還很沒出息地用右胳膊蹭了蹭臉上的眼淚。
撇著嘴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霍非奪。
霍大叔太壞了!
自己都受傷了,他還這麼凶地凶她。壞蛋!
如果他不是黑老大,她一定會搬塊石頭就砸破他腦袋瓜子的。壞蛋!
霍非奪一頭黑線,重重歎息一聲,氣憤地說,“我是在對你凶嗎?”
他是在心疼她,好不好?這個啥都不懂的笨丫頭!
伍衣衣淚汪汪的,抽著氣,“你、你不是對我凶,那你現在是在對誰凶?”
還好意思說你沒對我凶,你這會子不是一直眼睛瞪著我,對著我張牙舞爪地吼嗎?
***
霍非奪狠狠地白瞪了一眼伍衣衣,黑著臉,伸過去胳膊,一把鉗住了伍衣衣受傷的左臂。
“你幹什麼?”
伍衣衣嚇得渾身一抖,用一雙驚恐的小鹿眼睛看著霍非奪。
嗚嗚,是不是霍老大一看自己受了傷,不能繼續當合格的女傭了,就要對她痛下殺手?
蒼天啊,大地啊。資本家也太狠了吧?
霍非奪微微皺著眉頭,一手快速在伍衣衣的左臂上嗖嗖地點著穴位,嘴巴卻說,“你說幹什麼?廢了你這條手!”
“啊?不要吧?”
伍衣衣當了真,渾身顫抖著,求著,“大叔,不要這麼殘忍嘛,養一養,這還是一條好胳膊的,給它幾天時間嘛,如果最後真的養不好,那時候再給大叔的狗當狗食也行啊。不要現在就廢了它啊,我還沒有做好當殘疾人的準備呢!”
霍非奪差點氣暈,咬牙,“老實地坐著吧!”
說著,霍非奪一勾腿,勾過來椅子,按著伍衣衣的肩膀坐在了椅子上。
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霍非奪如此精湛的功夫,都十分震驚。
伍衣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在椅子上的,想到自己被霍大叔凶,還擔心著這條胳膊,嘴巴撅得很高。
哎,黑老大讓她老實地坐著,那她還是乖乖地坐著吧。
這個家夥太凶殘了,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霍非奪轉身,陰森森的目光,冷颼颼地巡視了一圈人。
所有人都感覺著被這束目光凍得渾身發顫。
連副市長都嚇得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