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一陣失笑,沒好氣地說道:“若我是老先生,現在定要拿個板子,好好將你打一頓。”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白若塵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皺著眉頭,一臉無辜。
蕭然麵『色』平靜,沒有半點波動,嘴裏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啊,這句話太紮心了。
白若塵捂著胸口,踉蹌了兩步,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
“小然然,你有沒有聽到,我心碎的聲音?”
“沒有。”
蕭然淡淡地看著他,略微挑了挑眉:“友情提醒一下,你的手,捂錯地方了。心,不在右邊,在左邊。”
呃……這就有點尷尬了。
白若塵也不繼續演下去了,甩甩袖子,傲嬌地冷哼一聲道:“討厭,我不要再跟你玩了。”
“求之不得,希望你言而有信,說到做到,本人在這裏謝謝你。”
蕭然一邊說話,一邊端起茶杯,若無其事地喝起了茶。
白若塵頓時一陣無語,好半晌後,沉著臉,指著身前的清俊少年,氣鼓鼓道。
“你……哼,成天埋在書堆裏,像個書呆子似的,有什麼意思。偶爾,也要出來走動走動,給自己放個假。勞逸結合,懂不懂?”
蕭然搖搖頭,表示不想懂。
他隻知道,考試在即,要看的書還有那麼多,時間何其寶貴,他一分一秒也浪費不起。
今日,若不是白若塵說,要帶他去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長長見識,他也不會傻乎乎地扔下書本,跟著他出門。
鎮上的年輕人一心向往的春風樓,在蕭然眼中,不過隻是一個閑人打發時間的無聊之地,他對這裏沒有半分興趣。
他們二人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那邊的兩個官二代也開始了不見烽煙的較量。
張俊展開手上的紙,看著上麵的幾行字,搖頭晃腦,大聲念了起來。
“一葉孤舟,坐二三個『騷』客,啟用四槳五帆,經由六灘七灣,曆盡八顛九簸,可歎十分來遲。”
此上聯乃是出自一個赴京趕考的書生,至今為止,也不是沒有人對出來,隻是,對得不好,不完美。
春風樓裏,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他們細細琢磨著這個對子,隻覺妙極,妙極!
不僅數字使用巧妙得當,而且將莘莘學子趕考的艱難表述得淋漓盡致。
陸雲飛眉頭微微蹙起,一言不發,也陷入了沉思中。顯然,這個對子不好對,難倒眾人,也難倒他了。
此時此刻,氣氛安靜得詭異。見此,張俊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
開玩笑,這是他叫人精心尋來的對子,聽說,就連帝都某些小有名氣的青年才俊都對不出來。
區區一個小地方的所謂“第一才子”,就更不可能了。
張俊也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旁若無人地繼續喝酒,偶爾吃兩口小點心。
這副貌似在給別人思考時間,其實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裏的模樣,讓在場的一眾書生感覺十分難堪,也更加氣憤。
嗤,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憑什麼看不起他們這些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