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勇搖搖頭:“都沒有。但是說實話,那女人平時很少和村民接觸,所以大家都猜測是井水的事,因為隻有這個途徑是大家都要碰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應該是正確的解釋了。
忽然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妥,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這時我覺得肚子疼,就提出要去廁所方便。廁所就在吳培榮家斜對麵,偌大的廁所居然是在泥土中,開了一條長坑,四周圍用竹青皮織成的籬笆圍起來,就算是廁所了。
我蹲了半天也沒結果,肚子卻越來越疼,疼得額頭冒汗。
護著肚子勉強走出廁所,我對劉天勇道:“快、快開車送我出去,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隱隱覺得肚子不舒服了,不知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衛生的食物,現在痛得不行了,你趕緊送我到最近的醫院或衛生所,我這肚子疼得不行了!”
然而,即使我痛得蹲到地上直冒冷汗,族長吳培榮等人,包括劉天勇和他的兩個小年輕在內都不出聲,隻默默地看著我。我已經直不起腰,又催了劉天勇幾遍,他隻對我苦笑,突然我想起了什麼:“你們昨天晚上對我做了手腳?”
劉天勇苦笑了起來,說:“陳大師,不怕對你說真話,你已經和我隊村裏中了蠱的人一樣,過不了多久,也會皮爛肚子痛的了。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你看看村民們多慘,他們都盼著能有人解決這個蠱,所以我隊才對你……你就想想辦法解你的蠱,順便兒也解了村民的蠱吧。”
我惱羞成怒道:“有你隊這樣對待客人的麼?讓我和你隊一起中蠱?”
吳培榮站起來,對著我說:“也不是我隊對你做的手腳,我隊何來的蠱毒?都是那個女人暗中指使昨天晚上幫我隊倒酒的那個婆子幹的。可見,冤有頭債有主。你想解蠱隻有兩個辦法,一是您可以去求求那個女人,看能不能給你點解藥,至少能管幾天。二是你自己拿出解蠱的辦法,或者請外頭的解蠱師來幫你解蠱。”
吳培榮說著,示意了一下劉天勇那兩個小年輕,那兩個小年輕二話不說,走近來一人一邊就把我挾持起來,我疼得已經失去反抗能力,沒別的辦法,隻好在這兩名強壯村民的攙扶下走出吳培榮家,朝那女人住的房子走去。
距離那房子還有一百多米,突然閃出了兩個年輕的村民,就如那個放蠱女人的打手一樣,一下子就站在了我隊三個麵前,嚇得劉天勇兩個手下立即放下我,其中一個還湊在我耳邊說:“不好意思了,他們的人是不準我隊靠近去的。我隊也不敢得罪他們,否則的話,也不知誰被他們放蠱,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說著,劉天勇那兩個小年輕,直接把我扔下,回頭走了,怎麼叫也不回來。我已經疼得眼前發黑,隻好神情痛苦地麵對那女人的兩個年輕人,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
這兩個年輕人很奇怪,就那樣直直地交叉著雙手放在胸前,也不說話,隻是壯壯地站在去放蠱女人屋子的路上。我捂著肚子咬著牙對他倆說:“你隊就看著外來客人的份上,讓我去求她給點解藥我吧?”
我說完,就痛苦地抬起頭來,這兩人居然什麼反應也沒有,仍然如木柱那樣柞在路中間,不說話,也不閃開身讓我過。我疼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腸子好像在裏麵扭曲得很厲害,讓我根本無法再說什麼。
我就在那兩個交叉著手的年輕人麵前,雙手護著肚子,忍受著一陣緊似一陣的巨痛。除了冷汗涔涔,我相信,我一定還臉青唇白得難看。有那麼的一段時間,我甚至想,完了,這次無緣無故死在這個偏僻荒野的山村裏了,連句交代的說話也沒有和翠玲說,就走了,冤啊!
忽然,那兩個年輕人後麵的房門打了開來,一個紮著頭包的年輕女人站了出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幾乎是在牙縫裏擠出聲音道:“帶他過來吧。”
那兩個年輕人頓時應道:“好咧,就來!”
說著,兩人同時彎下腰來,把我一扯,連拖帶拽的,就把我帶到那個放蠱的女人麵前。
“你就是外來的那個人吧?別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來之前我就知道了!”那女人君臨天下的樣子,說話也盡在掌握中,大氣中帶著霸道。
我於是有氣無力地說:“所以,你就安排一個村女到族長家裏去幫廚,趁著我們喝酒高興的時候,把放有蠱毒的酒倒進我的杯子裏去。怪不得那個村婦拿起酒壺幫我倒滿酒之後,又放下灑壺,拿起另外一壺酒,才幫其他村民倒啦……”
那女人頓時冷笑了起來,說:“這讓我更恨他們了!竟然幹出這種嫁禍於人的勾當來!不怕告訴你,那個村婦不是我安排來害你的,而是吳培榮他們的人!我之所以知道你會被做局,是因為他們在你來的一天前,就用十隻雞來換我的蠱毒!”
真的?真的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