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玲說:“陳大哥你別跟他計較,他這個人啊,最近神神秘秘的,常常自己跟自己說話兒,也不知他說什麼來著!”
胡在堅不服氣地說:“這有什麼不對勁的嗎?我覺得有些事要做,當然就得叨念幾句,好把事情記牢在大腦裏,不然忘記了怎麼辦?”
是嗎?既然有什麼事要常常嘮叨起來,形成機械記憶,那麼,作為男人來說,江春玲和我之間“有一腿”的事,你幹嗎就記不起來了?從我到分館來了這麼久,你胡在堅可是隻字沒有提起那件令你惱怒的事嗬!
照道理來說,那才是你應該記掛在心裏麵才對啊!再說,以你胡在堅沉不住氣的性格,你不可能為了報複而故意顯得把事忘掉,以沉穩又更大的報複手段來對付我。你胡在堅沒有那種城府,可見,這一切都是有“人”從背後搞的鬼了!
“其實,”胡在堅說著,用手指了指我的頭,又接著道:“主要還是看見你脖子上對上的地方有些不對勁,你年齡這麼輕,不應該長出黃頭發才對。那是在變白之前的征兆……”
什麼?我的脖子對上的發根開始變紅變黃了?那的確是變白前的過程嗬!胡在堅指著我的頭部後麵的時候,還對江春玲笑著說:“看吧,整天拿我和你老同學陳術比,說我不爭氣!是的,你陳術哥的確很能幹,可是,也是要負出精力和代價的啊!老婆都還未娶回家,就忙得頭發都開始變白了……真是要收獲就得負出啊……”
“你胡說什麼呢?人家這是不少心碰著顏色粘到頭發上……”江春玲一邊說著,一邊湊近我身後來,一把捉住了我後腦勺的幾根頭發,還說別動。我幾乎是猝不及防,就被江春玲從後腦扯下幾根頭發來。
江春玲說:“陳術哥,你還真得注意一下身體才行,怎麼這樣年輕,就頭發開始變白了呢?不拔不知道,這一拔,還真不少,看來還是別那麼勞心才行了!”
我心裏錯愕,也不知眼前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聽得江春玲說得我好象身體就快要垮下來的樣子,我就湊近去看,江春玲的手上,果然拿著幾根莖部開始發黃的毛發,心裏就有一種不知怎麼辦的感覺。
我總不能說,哎,不就是為了治好未來丈母娘的腎病麼,不然,我也不會做招魂術的了。那樣子,就有把自己弄到頭發開始發白的罪過,推給翠玲媽媽了,這對我未來丈母娘不太恭敬啊,所以我什麼話也沒有說。
今天我過分館來,主要是看看胡在堅還是昨天那樣發瘋癲沒有,現在已經知道情況了,胡在堅好象把昨天的事翻篇了,我反而有些隱隱的擔憂。見江春玲和胡在堅也沒有再為昨天的事吵嘴,這個就更加的不正常了。
按照昨天江春玲對我說的話,胡在堅是知道我發肉麻的微信給江春玲的。為了這個事,胡在堅還要揍江春玲呢,怎麼現在就好象沒事人一樣了呢?要說這裏麵的事情不詭異,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吧?
想了想,還是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我便對胡在堅胡亂說幾句不著邊際的話:“做生意要講誠信,你平常喜歡貪小便宜,以後可得改改,不然要吃大虧的。這次的小棺材事件就是個例子,要不是運氣好,用經咒解決了,你說這事何時才是個結?”
其實,我已經暗暗知道,這事還真沒有完,隻是不知道以什麼方式繼續下去罷了。看胡在堅今天和昨天前後兩個樣,我就看得出來,如果是正常人那樣一鬧,怎麼著,至今仍然還會有氣,還得惱我,對吧?
何況按照表麵的情況來看,我和江春玲很曖昧,那麼,就是換了佛,也得發火。可現在看,那胡在堅就好象昨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充分說明了,一,這事不是胡在堅的真實所為;二,背後搞鬼的“人”也很不成熟,連這麼淺顯的瘕疵也不懂掩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