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玲跑過去抱著胡在堅:“你不能打他的!知道麼?”
胡在堅被江春玲一抱,他張開來的嘴巴就夠不著我了。可是,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邊喘氣兒,一邊流口水,就如一條想咬食物卻咬不到的狗那個樣子,又氣憤又無可奈何,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旁邊的唾液,氣呼呼地說:“總有一天我會夠得著咬你的脖子的!老子就不信了,你能長年累月躲開我?”
嘿嘿,胡在堅怎麼說也是個大學畢業生啊,又在醫院裏熏陶過幾年,縱然他的性格有陰暗的一麵,也不會當著別人麵野語村言地罵人吧?更何況,看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咬不著我的脖子就涎下唾液來,多沒有教養,多不成體統!
所以,我心裏並不恨胡在堅,他超出正常範疇如同一隻發瘋的狗要咬我脖子,我就知道,此時此刻的胡在堅,不是胡在堅。當然,我這樣子想也沒有什麼證據,隻是心裏麵對胡在堅表麵現象的判斷而已。
要是我身上帶有黃紙符、狗血粉、珠沙粉之類防鬼的東西,我就可以悄悄地握在手裏靠近胡在堅去,偷偷地抹在他的身上,他表現得突然被什麼襲擊,然後態度大為改變,就可以證明他被那隻東西上身了。可惜,這些需要到使用的治鬼用品,我一樣也沒帶在身上。
這也不奇怪,我赴這個約,是應江春玲的邀請來的,誰會想到發生如此讓我顏麵盡失的尷尬事情呢?
已經控製不住情緒的胡在堅,幾番欲掙脫江春玲的抱腰上前來咬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終於有看不過胡在堅發瘋一樣的顛狂的人,出手相幫江春玲,一拳揍到胡在堅的頭部去,胡在堅兩眼向上翻了幾下,頭一歪,人便癱到地上去。
哎,看似那麼凶猛的胡在堅,怎麼隻一拳就能把他打得癱軟在地了呢?其實細想之下,也是可以明白,畢竟胡在堅就是個白麵書生,就算他學歪了,也不過是在動壞腦子上好使一些,這種揪衣領子出拳打人的活兒,不說他不會,但也最多是個半桶水的貨。
怎麼還學著瘋了的狗那樣,要咬我脖子呢?除非他被附身了!
隻是我沒有十足的證據而已。
為了這個無端生出來的事情,我是既精疲力竭又不得不壞疑,那舊棺材裏的洋鬼童並沒有離我們的生活遠去。隻要仔細想想發生在我、江春玲和胡在堅身上的這些事,就足以讓我對洋鬼童產生壞疑了。
什麼嘛,說我發知信挑逗江春玲,真有心占她便宜,早在上次郊區那幢發生過謀殺案的別墅裏,揩她油水啦!還等到你胡在堅確認和她談戀愛了,我才又對她胡思亂想。
第二天,我主動到分館去,想仔細觀察一下胡在堅,他要是仍然象昨天下午在潘塘公園裏那樣對我狂暴地咒罵和挑釁,那就是真的是他生氣了。他要是無精打采的樣子,對昨天的事好象不是怎麼上心的話,嗨,反而是危險了。
到得分館,看到胡在堅後,還真如我所猜測的那樣,懨懨的不怎麼有精神,我問江春玲,這是怎麼了?江春玲就說他感冒了。胡在堅確實沒有再提昨天下午的事,而是把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的脖子,幽幽地說道:“我怎麼看你的脖子,就好象看到麻辣美味的鴨脖子似的呢?真想走近去咬上一口!”
聽得江春玲氣得走近他身旁就要動手扇他巴掌,卻被我用嚴厲的眼光給製止了。
我對胡在堅旁敲側擊道:“在堅,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有問題的麼?我的脖子又沒有被染成麻辣顏色,你怎麼就會覺得我的脖子似麻辣美味鴨脖子呢?還真想下得嘴去咬?要咬出血來,碰到血腥味,你不感到惡心的嗎?”
胡在堅翻著白眼道:“我怎麼知道呢?反正看著你的脖子,我就有那種聯想,還非常之強烈,咬不到還吞咽口水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