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極個別長難句閱讀時需要少量中文的參與外,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句子應該直接用英語理解。像英語為母語國家的人那樣直接說、寫英語有相當大難度,因為這是產出性、主動的能力,而不是閱讀、聽力這種接收性、被動的能力,所以做到像他們那樣聽和讀是完全可以的。如果學生一直以來選擇的是正確的閱讀方式,隻要按照計劃多練精聽精讀,英語能力的飛躍指日可待。一直采取中文閱讀習慣的學生請好好想想:這是在讀英語嗎?從小到大那麼多英語老師都沒有指出或糾正錯誤的習慣,英語課白上了。有些英語教學方法非常落後:默寫單詞中文釋義,這是錯的,這樣隻能記住中文對應;朗讀孤立的單詞也是錯的,孤立的單詞不能形成感覺;像南郭先生一樣朗讀英文還是錯的,學生朗讀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意思,讀一篇很悲傷的文章卻麵帶笑容。取而代之,正確的方法應該是用單詞造句,在確保讀懂的情況下朗讀句子和文章,任何詞彙都要有語境。
中文邊翻譯邊讀的危害顯而易見:
第一,會覺得單詞很難背。例如上句“Salt is a component of sea water.”其實隻需要一種大概的感覺,“是……的一個成分(部分)”,就能快速準確地理解句子,而不需要將component精確地對應成“成分”這兩個漢字。
第二,一詞多義現象難以解決。例如“They composed all their differences.”按照以前的閱讀方法,要想理解這個句子就必須一個一個地套compose的中文釋義,“組成,構成;安排;排版;創作;調解……”,直到套到最後一個“調解”的意思的時候才能理解句子,如果直接用英語理解就會快得多,“把不同之處組成到一起”就是一種調解,稍微加上一點猜測就夠了,經驗越多理解越快。
第三,小詞含混不清。按照中文閱讀法,讀句子從來是隻讀實詞,對虛詞的語感無從談起。比如我們會把“I’ll be waiting for you. ”在心裏讀成“我將會等你”,並且多次把出現在其他句子裏的“wait for sb”都讀成“等某人”,完全忽略了for。
第四,有些句子會完全讀錯,導致閱讀題做不對。有學生會把“if lessons are learned...”這樣一個狀語從句讀成“如果課程被學習”,而實際含義是“如果他受到教訓”;再比如學生會不理解“assume responsibility”這樣一個習慣說法,用中文讀成“假設責任”,完全不懂,實際上是“承擔責任”的意思。學生做閱讀題完全把正確率和讀懂畫上等號,五個題做對三個往往很高興,雖然做對了大部分,但筆者關注的是錯的那兩個題,都是由於閱讀方法不對、讀不懂造成的,出題者往往在用中文容易讀錯的原文上出題。
筆者經常和同事交流閱讀教學,他們說:“你的方法是對的,但現在大部分學生水平都不夠高,你讓他們用英語直接閱讀太難了。”筆者堅定地認為水平再低也要用英語閱讀。筆者初中時英語水平很低,但一直用英語直接理解,就像一個人雖然遊泳速度慢但動作標準,當時有人遊得快但用的卻是狗刨式,通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姿勢正確的人能遊得更快,潛力更大。合理的學習方法是從最開始就把英語當做自己的“母語”,靠語感記單詞和讀句子。可中國的英語教學法曆來是從詞彙、語法開始教,英語課就是翻譯課,所有的文章都是翻譯成中文才懂的,就像大批孩子從小被人喂養吃肯德基麥當勞,長大以後有人建議吃蔬菜更好,這個人的正確想法可能永遠不被理解。有一個學生說:“我隻要通過四級就夠了,以後學不學英語無所謂,我隻想聽教我如何把題做對的課。”為考試而學習始終是目光短淺的,難道我們的人生就要被這些隨意設計出來、不夠科學的考試所左右嗎?難道設置四六級考試的目的是讓學生的大學生活更加痛苦嗎?是用考試來故意折磨學生嗎?學英語和了解西方文化應該是具有無限樂趣的,本書的目的就是想告訴讀者英語不難學。還有學生說:“我們是中國人,怎麼可能避開中文去用英語理解,或者用英語思維?”筆者的意思不是說用英語去思維,一個人不可能妄想忘記母語去學英語,但可以做到用英語來“被動地接受”。比如“They are gossiping about her affairs. ”在讀的同時就應該理解這個句子說的是怎麼回事,心裏應該馬上產生一種所謂“一些人在八卦”的感覺,而不是把這個句子硬生生地理解為“他們在,流言蜚語,關於,她的,私事”,重組以後再猜出句子含義。當然,如果要翻譯上述句子,尤其是準確、優美地翻譯一個英語句子,自然需要中文思維的參與,翻譯是建立在英語流利、中文流利之上的一門學問,在翻譯好之前,應該先熟練使用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