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東哥……”
“嗯,是我,是我,掌珠!”楚煥東聲音幾乎柔得要滴出水來,他貪婪的緊緊的抱著汪掌珠,鼻子酸澀。
汪掌珠感覺這副懷抱有著她最熟悉的味道,無比的親切,那寬闊的胸膛讓她覺得熨帖而安心,楚煥東身上的氣味終於讓她麻木僵硬哀慟的心髒慢慢回暖。
她把臉埋在楚煥東的懷裏,像被夢魘住的小孩子一樣,突然‘哇’的一下大哭起來,“煥東哥,你怎麼才回來啊……我害怕,我好害怕……爸爸,爸爸被宋良玉打死了……孩子也沒了……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的眼淚濕透了楚煥東的襯衫。
她病後身體虛弱,不耐酒力,喝了一大瓶幹紅後,徹底的醉了,此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語無倫次的想傾訴,她的眼睛像兩汪淒苦的清泉,一對大大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掌珠……”楚煥東的眼睛裏有薄薄的水汽,如果不是自己的自私,狹隘,汪掌珠不會吃這麼多的苦,曆經這麼多的折磨驚惶。
也許是因為心裏的鬱悶痛苦太多,見到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汪掌珠帶著醉意,還在不停的哽咽訴說著,斷續地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如同針紮在楚煥東的心上。
太多太多的難過,太多太多的傷心,汪掌珠終究是說不下去了,隻能斷斷續續地哭著,哭了一遍又一遍,過了很久,汪掌珠的聲音終於慢慢的低下去,人也安靜了許多,隻是偶爾會因為長久的哭泣抽搭一下,手還軟軟地摟著楚煥東的腰,因為虛弱,沒有任何力量。
楚煥東見她哭的精疲力竭,把她輕輕的背了起來,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耳側,帶著點紅酒的香氣,又溫又癢,眼睛裏好像還有淚水在流出來,不一會就弄透了他的襯衣。
楚煥東側過臉,就可以看見汪掌珠閉著眼睛伏在他的肩頭,睫毛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淚水,也許剛剛哭的實在是太疲倦了,汪掌珠閉著眼晴,很快就睡著了。
走到山下,司機為楚煥東打開車門,楚煥東輕輕的把汪掌珠放到後座,他坐進去後,給警察局內部的領導打了個電話。
回來的這幾天,楚煥東一直帶著阿正等人住在酒店裏,今天汪掌珠的狀態很不好,他不放心她呆在清冷的醫院裏,想要帶她回酒店。
有他交的那筆天價保障金,還有他的麵子在,電話那邊很容易的答應了他這個要求。
楚煥東鬆了口氣,手輕輕的理理汪掌珠淩亂的頭發,對司機說出酒店的地址。
車子到了酒店門口,楚煥東再次把汪掌珠抱出車子。
楚煥東一直把汪掌珠抱進房間,將她放到床上時,他自己也微微有些冒汗了,經過這一下午的折騰,他的襯衫又潮又皺,他去衛生間放了水,打算洗澡。
看看躺在床上的汪掌珠, 頭發淩亂,臉上和脖子上又是汗又是淚水,想必一定很難受,他們曾經做過最親密的事情,曾經是夫妻,楚煥東毫不猶豫的把她抱進浴室,放到一邊的休息床上。
浴缸裏升騰起的水蒸氣彌漫著整個空間,楚煥東覺得這個溫度不會讓汪掌珠感覺冷了,他開始給她脫衣服。
汪掌珠躺在那裏迷迷糊糊的動了動,楚煥東叫了她兩聲,“掌珠,我要給你洗澡了?掌珠,你醒醒!”她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睛。
見汪掌珠沒有醒,楚煥東開始給她脫衣服,他又細細地看一眼她打點滴的手背,還有放過竊聽器的上臂,那裏的傷口雖然愈合了,但還留著模糊的紅色痕跡,因為之前感染過,這片紅痕恐怕要很久才能消失。
他咬了咬牙,自己都在替她疼痛。
楚煥東把衣服全褪的汪掌珠放進溫熱的水裏,環境的改變,水流的衝刷,讓汪掌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幹紅的後勁很大,汪掌珠睡了一小覺後依然酒意沉沉,看著眼前的楚煥東,她突然笑了一下,嬌怯怯的叫著:“煥東哥!”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醉意。
坐在水波中的汪掌珠,皮膚白的近乎透明,像是朵白蓮花,還帶著露水般的晶瑩,突兀的這樣一笑,明豔照人,隻看得楚煥東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