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麼玩笑!”包包喊了起來,決不能讓古藝辛辛苦苦等到那個她的愛人後卻被狠狠傷害,不要,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再也不要回去了。”
“回哪裏去?你已是我的王妃了,還想回哪裏去?”
包包的喊聲未落便被一個聲音打斷,一人從屋頂翩然落下,豔紅似霞。他的臉隨著他行近的腳步漸漸清晰,卻見他嘴角微微勾起,自有道不盡的魅惑風流。
輕雪在他身後飄落,襯得他宛若從畫卷中緩步而來。
“玄哥哥,你回來了!”包包驚喜交加地迎上去,想到剛才自己若是選擇回去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即墨玄駐足,像是根本沒有看見炎月一樣,一手把她摟入懷中,在她額頭上響亮地親了一下,低聲道:“這幾天沒見到你與我有一生那麼長,別動,讓我好好抱抱。”
炎月就在幾步之遙,包包羞紅了臉,卻不再掙紮了。
即墨玄看到炎月的眼角在抽搐,便笑道:“炎城主是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不是來參加你的婚禮,是來看小軒的。”炎月淡淡道,他非常平靜,似乎藍筱依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什麼,似乎那個在藍筱依生命最後一刻失態崩潰的人不是他。
“月哥哥,你別走,就當是我的哥哥留下來觀禮。”包包聽到炎月就要離開,急忙出聲相求。在這裏,她隻和藍筱依還有沐離交好。如今一個死一個離,除了炎月,她已沒有可依仗的人了。
炎月身形一頓,轉身朝東廂房而去。
聽到東廂房的院門開了又關,包包和即墨玄相視而笑。他忽然抱起她,大步走向裏屋的床上。她的臉紅了起來。他將她放坐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她的身畔,讓她舒服地靠著自己。
鼻端聞到淡淡熟悉的麝香味,她的心安定了下來。自從在包子鋪的棺材裏瞪開眼睛,已經三年,從起初的孤身一人到後來藍筱依的生死相護,到無意間和沐離經商,再到遇見視自己為寶的他。
她把自己連同心都給了他,以天為證,以地為煤。從此以後與他相伴一生,在歲月的茫茫時光中,自己終於有了一個胸膛可以擋風遮雨,終於有一個人將和自己相互扶持!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她的臉,鼻尖,耳垂,在她的唇上停住徘徊糾纏。她掙紮了幾下被他按住,終於放軟了身子任由他予取予求……
歡娛過後,她伏在他的胸口,倦懶的像一隻小貓。
他輕聲道:“他要見你。”
“什麼時候?”
“明天。”
“嗯。”
這一日是小包子的生辰,因為小包子的要求,生辰由新晉的南貴妃主辦。武宗帝一下了朝便直奔鳳鳴閣而來,甫一進門,便看見心蘭,銀狼,包包和即墨玄早已在座。
那場血流成河的殺戮過後,這是他第一次再見到她。
不敢相信她真的來了!
他真希望時光倒流,回到初遇她那一刻,讓一切從新來過。
江山社稷,後宮佳麗,人上人!這些要來何用。他要的唯有她,唯有她!
還好,她回來了,回來了!
席間,寒暄客套不斷,不知道為什麼,包包第一次食不知味,麵對一桌子好酒好菜,她第一次沒了胃口,因為王座上的武宗帝從一開始,目光便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即墨玄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八麵玲瓏,與那些剛從各地考選送來的朝官們把酒言歡好不自在。
酒過三巡,包包悄悄退出了宴席,把喧鬧聲拋在背後,想去看看今日的壽星小包子。
“包包。”身後一聲叫喚如涼水趟過她的脊背,她迅速回頭,卻看見一身龍袍的俊逸男子從假山後緩步而出。
和世勒翌竟撇下滿殿賓客,跟了上來。
包包下意識望一眼透著眩迷燭光的大殿,即墨玄清越的笑聲隱隱傳來。
和世勒翌大步來到她身前,用力把她擁如懷中。
她沒有動,迅速紅了眼眶。
他極力控製,卻還是語聲哽咽:“對不起,包包,對不起。”
她嘴唇張合了幾次,卻怎麼也說不出“沒關係。”
他放開她。
“你回來真好。”
“我馬上就要回去。”
“不,我要你留下。”
“你確定?”
“你願意?”
“我早已是玄的人。”
“我不在乎,隻要你心裏有我就好。”
“我的心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做不了主。”
“……我可以殺了他。”他語氣忽冷。
“你試試!”她滿不在乎。
“你是說我殺不了他?”他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