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一直阻撓我喜歡他。你是早已知道的,是不是?其實炎月不是不懂得愛,他隻是不愛我,他不愛我……”
“我這條命是他救的,如今我救回他最愛的你,也算是和他兩不相欠……也許我是自私的,因為我還是想以我的生命來賭,賭炎月在他以後永無止境的生命中還能偶爾想起我的好。”
“隻要他在以後的歲月裏能偶爾記起生命中曾經有一個叫藍筱依的女子,我就知足了。”一滴淚終於從藍筱依微微上揚的眼角落下,滴在包包的手背上,涼涼的。
當愛而不得,希望成絕望的時候,也許離開是最好的結局。
“包包,別怪我。我再也不想這麼累了,我每天變著法子讓他注意我,他卻總是清清淡淡油鹽不進的模樣……他曾那麼深愛過,所以他再也不會愛別人了。可是我做不到不愛他,更受不了愛卻得不到結果,所以我……在來世等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藍筱依呆了片刻,而後脫了鞋,在包包身邊盤膝而坐,雙手撚起一個奇特的手勢,嘴裏念念有詞。
在藍筱依自言自語的時候,包包已恍恍惚惚間有了一點意識。她猜到藍筱依此刻要做什麼,卻苦於自己不能動不能言,隻能心裏在大喊著:依兒,不要救我。也許在這裏的我死了,我就能回到我來的朝代去。可你死了就活不了了,不要救我!
藍筱依自然不知道包包心中所想,她一邊吟唱著,一邊從腰際抽出一把匕首。
一絲寒光晃過包包的臉。
不,依兒!
然而,沒有人能聽見她心裏的呐喊。
藍筱依靜靜凝視著昏睡的女子,輕聲道:“他們還在外麵等我的回答,他們都以為要驅除五芒蠱蟲是要進行換血,其實不是……”
說著,她牽起了包包的手,猛地一刀割下去,一道猙獰的傷口瞬間橫亙在包包的掌心中,像嬰兒裂開的小嘴,深可見骨:“包包對不起,讓你痛了,但是要解五芒蠱蟲,就必須把它引出來才能殺了它。”
掌心突然的劇痛讓包包的身體瞬間被喚醒,停滯的血液開始快速流動,體內有什麼東西也隨之動了起來,但和往日的咬噬不同,那東西隻是快速地流向掌心的那道血口。
藍筱依唇角含笑,舉起包包血肉翻卷的手掌心麵對著自己,語氣裏居然帶了點調侃:“幸好你昏迷了,不然你一定會痛得大哭,應付你那難聽的哭聲估計我就會愁死。”
言罷,她閉上雙眼開始吟唱著神秘的蠱咒。
隨著她的吟唱,一團血紫色的東西從包包掌心的傷口中鑽出,忽地又極快轉化成一絲絲形狀像蚯蚓一般的小蟲,繞著她們二人身周飛舞著貪婪地吸食著包包噴灑在衣服上、床榻上的血肉,那情形令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駭然。
見到那團東西分化成了那麼多的小蟲,藍筱依臉上詭異地浮起笑容。
她貝牙一咬,手中的匕首忽地調轉方向,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心口,又毫不猶豫地拔出。鮮血從她的心口噴湧而出,那些小蟲像是發現了什麼更加鮮美的食物一般,爭先恐後地鑽入藍筱依的心口,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蟲子全數鑽進藍筱依的身體內,她的臉色漸漸慘白,但口中的吟唱聲卻絲毫不減,甚至越來越大聲,似是生命力越來越旺盛的樣子。
洞外
三人都察覺到了異樣。
炎月首先變了臉色,轉身急速掠進洞去。
即墨玄與和世勒翌對視一眼,也跟了進去。隻見藍筱依一手捂著血肉模糊的心口,一手正在給包包受傷的掌心上藥。
不知道為什麼,炎月像是被什麼阻隔住了一般,不敢近前,隻站在距她們五尺外,喃喃著不停地叫著藍筱依的名字:“依兒,依兒,依兒……”
藍筱依轉頭微笑著對即墨玄道:“你放心,包包的蠱,解了!等她醒過來又是活蹦亂跳的。”
即墨玄上前,小心地從她手中接過包包的手:“藍筱依,你還好吧?”說著,便想給藍筱依止血。
藍筱依輕輕地避讓他的好意,嘴裏還不依不饒地道:“即墨玄,你別以為我救包包是為了你,此生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機會和你一決死戰。你最好真心真意的對包包,否則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