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藍筱依救了包包可能也不用丟掉性命後,即墨玄長長舒了一口氣。
“是的!”和世勒翌簡短而堅決地為自己不常見的長篇大論做了結論,確定了即墨玄的猜想。
“原來炎月寧願看著包包生命受到危險也舍不得藍筱依痛!”即墨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語氣裏有非常明顯的揶揄,心裏卻真的放鬆了不少,因為炎月這樣的反應,他清楚包包不會真的有生命危險。
炎月終於被他們的一唱一和激怒,索性棄了所有顧忌,道:“依兒確實是很有趣也和別的女人有點不同,我也確實不是完全無情,但我沒有對她動情!我隻是……隻是……”隻是半天,卻沒了下文,他不是擅長找借口的人。
即墨玄因為知道包包不會有真的危險而心情大好,見炎月拚命搜刮著字句想表明他的意思,那模樣甚為辛苦,便好心開口為他解圍道:“不用解釋,我剛開始也是覺得丫頭很有趣,而後才慢慢喜歡上她的。”言外之意,炎月就是喜歡藍筱依。
和世勒翌附和:“包包吸引我的,就是她的與眾不同。”言外之意,進一步落實炎月就是喜歡藍筱依。
他二人默契十足,把本就不擅言辭的炎月是堵的說不出話來,他何時被人這般鬧騰過。說也奇怪,他卻不覺得真的惱怒,反而隱隱有一種他們把他當成了朋友一般的親切感。想他生命久長卻沒有一個如同他二人一般經曆風雨後依舊能月下相酌的朋友,一時也微微笑了起來
即墨玄見到炎月溫和下來的神色,便不打算逗他。但立馬又想起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來:“翌,這麼說你的情絲隻是便淡沒有被抽取出去?”
和世勒翌涼涼應了聲:“是。”
即墨玄瞬時沉默,看向和世勒翌的目光立馬多雲轉陰,這麼說在他對包包的情感還在!
“被抽出我體外的是被封印的卡瓦格博的心魔,因為元石而被激發,而喜歡包包的——是我!”和世勒翌自然知道即墨玄心中所想。他恍若未覺麵不改色地說了一句足以擾動即墨玄心緒的話,所用語氣卻自然平靜的讓炎月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這麼說,包包若是醒來,和世勒翌還要和即墨玄爭?
即墨玄深深呼吸,很快就恢複了一貫風流,手中扇子輕輕敲了敲和世勒翌的肩膀,微笑道:“忘記告訴你,丫頭……已經是我的人了!”
“那又怎樣?你不是也在她還是我待選伺妾的時候把她勾搭走了?”和世勒翌伸手彈了彈被他敲打的肩頭,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反應。
最重要的是和世勒翌傳達出來的意思,瞬間讓即墨玄好不容易維持回來的風度頓失:“翌,你非得要這樣嗎?”
炎月看著這兩個男子,他們曾同時被譽為帝辛無堅不摧的城牆,也曾曆經幾度生死患難,幾度榮華與共。怎樣的風雲變幻都不曾讓他們反目,卻為了包包,一個霸道強取步步緊逼;一個腹黑退讓卻局局皆贏。
情之一字,寥寥數筆,寫的人不同,筆力便自然不同。隻身在其中的人能識得其間滋味。
眼看二人互不相讓,炎月隻得開口:“依兒在裏麵和小軒說話,一會應該就要出來了,你們還是快商量商量換血的事宜。”
一語驚醒夢中人。
即墨玄與和世勒翌立馬換了神色,開始有商有量地討論起來。其轉變之快,令炎月訝然。
洞內,七彩光球照在昏睡的女子身上,蒼白沉靜的容顏沒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
藍筱依靜靜地看著,良久。
“我從來沒想到我能救你,如果早點知道,或者今日不用這麼麻煩。”
沉默。
“我明白你一直在阻止我喜歡炎月,可是怎麼辦?在認識你之前我就喜歡上了他,是那種無可救藥的喜歡。以前我知道他很厲害,卻隻以為他是修道高深的法師而已。”
“卻不料他竟是真正的神將,還是愛你入魔的神將!” 語氣帶了點苦澀,聲音微微哽咽,她停下,吸吸鼻子。
“也罷,你若是死了,即墨玄會痛苦,炎月……應該會更痛苦。而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這世上怕是也就隻有你會為我傷心流淚了,可若是你先我而去,以後就連為我流淚的人都沒有了。”
又是沉默,有低低啜泣。
“希望你醒來的時候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痛苦。我累了,我一直以為我能感動炎月,卻不知道他是那麼高高在上的神,他沒有情感沒有欲念早已跳脫了紅塵,可我……我已經收不回我的心,再也收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