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快馬加鞭,淩晨時分,許沐川趕到了許府。
夜深,萬籟俱靜,唯獨許府還是燈火通明,許沐川跳下馬車,急忙奔入府中。見正門未閉,許國源和許苓這是還在等他回來,心下大定。腳步一頓,回身下了台階,掏出幾張銀票,拿與車夫,說:“幾日之後,這揚州城內也就沒有許府了。你且帶上這幾張銀票自行去吧,也不枉你和許府相事一場。”車夫雙眼泛紅,微微顫抖雙手接過銀票,叫了一聲“少東家”。
而許沐川也不再回頭,大踏步的直接推門進府了。未及關門,許國源和許苓就迎了過來,見許沐川毫發無損,兩人俱是鬆了一口氣。許國近身拍了拍他肩膀問:“看來一切順利,傍晚苓兒獨自回來,說起你獨自赴宴之事,雖然知道你心中必有計較,可還是放心不下,你安然無恙的回來就好。說說清風樓的事吧。”
許苓在一旁摻了一句:“爹小半柱香前就說你快到家了,我可是特意開了門迎接你啊!還不快謝謝我。”
許沐川失笑,點了點頭,開口說:“恩,先謝謝我親愛的妹妹為我開門。父親,清風樓的事我就說,你先傳音給我周叔和眾位層主馬上到家來,因為清風樓中雲封宗的人逃了一位,他要是回去求援,一會兒恐怕就有一場好鬥了,您自己獨木難支,他們就必須的到府上幫您防衛一番了!”
許國源聽完馬上取出傳音符,許沐川見他傳音結束,便招呼這對父女進屋細聊,邊走就開始講述今天清風樓的事情。盞茶功夫,事情便粗略講完了,這次許沐川倒沒有長篇大論,像往日在無盡的自戀中沉浸下去,事有輕重緩急,這點、許沐川從小便知道,隻是不曾展現罷了。
許苓安靜的聽完許沐川的一番講述,最後驚的是合不攏嘴,她真的是感覺難以置信,這難道真的是從小到大都被稱為紈絝的人幹的事?坑殺了五位修士嚇走了一位的是他哥哥許沐川?而且他還隻是個普通的凡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她帶著驚訝的眼神望向許國源,然後更費解的現狀讓她瞬間淡定了下來,因為此時的許國源沒有絲毫的驚訝,看來是竟然認為許沐川成功是理所當然的事。許苓本就不是一個愚笨的人,相反,她很聰明,她沉默,就是感覺這個家裏有些事肯定是她不知道的,她沉默,是因為有些看不懂、也看不透許國源和許沐川了。
許國源平靜的坐在堂中主位上,看了一眼沉思的許苓,低頭不語。許沐川見狀,立刻就明白了父親的心思,張口便道:“爹,這次我坑殺了五位雲封宗修士,肯定是惹了大禍,不把珍瓏閣交出去是不行了,但是爹你的生死大事必須要苓兒立刻就跑一趟了。”轉身麵對許苓,說:“老妹,這次哥要求你了,你務必要立刻回宗,親自請你的師父出麵了,否則我和爹的性命恐怕難保!”
沉默的許苓正思考她到底被隱瞞了什麼、這個家到底有什麼是她不知道,聽到許沐川的話,瞬間攪亂了她的思緒,自己短暫思量,也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當下心就慌了,就是有事她不知道也必須等家裏過了這個難關後再問,關係自己父親和哥哥的生死,她必須做點什麼了。堅定的回答說:“我這就動身回宗,求師父前來揚州!”
低頭沉思的許國源聽完兩兄妹的對話,抬頭說:“沐川晚上莽撞了,可也隻有請苓兒師父出馬這一個補救辦法了。苓兒,你空手回宗,你師父就算答應救助,想必赤凰宗內也會有人因為怕得罪雲封宗而阻攔,你帶上這兩個儲物袋,裏麵的丹藥、法寶、靈石基本上是我珍瓏閣小半財富了,有了這些東西,你回宗辦事定會順利得多。”
許苓一想也是,其中利害她也是懂得,忍下心中疑惑,也不收拾,取出法寶,準備馭器趕回赤凰宗。她回家時已經築基成功,能夠短暫的馭器飛行,隻是不能長久。
許沐川當下攔住將要出發的許苓,說:“苓兒你一路小心,馭器走的話恐怕時間不夠,避免誤事,我從閣裏特意帶來了築基修士能夠馭行的飛梭舟,你馭舟走,兩天必到赤凰宗,有你師父,一日定能趕回,這樣我和父親才更安全。”
許苓望著許沐川黑色的瞳孔,凝視了一會兒,點點頭,回頭看向許國源說:“爹,你和我哥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就三天,我一定帶我師父回來!那時候就會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