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刁愚婦陷夫不義 無智臣昧主辜恩(2 / 2)

包公聽了冷笑道:“你言語支吾,豈是聖上所差,今日機關已經敗露。”即吩咐帶回衙去。當時張龍勇糾糾押著王奮發,趙虎、董超、薛霸三人隨伴回至府衙。

更敲三鼓,包公換了冠帶坐堂,堂上四邊燈燭,兩旁排軍三十二名,帶上王內監,他立著喝道:“狂妄包拯!咱奉聖上旨意,你有多大膽子,擅敢拿我!”包公喝道:“胡說!如若聖上旨差,何不日間前往?豈有夜靜更深,並無火把,見本官問得一聲,並不回答,一溜煙則遁,難道聖上差你是這般光景?

我早已明知劉太後娘娘差你暗中行賄於王刑部,命他不須嚴審郭槐,你須將實情招說,免教動刑!”王恩聽了,膽戰心驚,想道:包拯果然厲害,我所行之事,被他一猜而破。但隻要不供認說明,他焉能罪我?即道:“包拯休得亂言,咱家明天奏知聖上,管教你頭顱滾下!”當時包公捉得定,他決非奉聖上所差,喝令左右將夾棍夾起,王內監痛楚得死去還魂,三番兩次,暗想:久知包拯執法無情,即聖上也畏他三分,諒今也瞞不過他,不如招了,免受慘毒。況且我是奉差,是非自有太後娘娘在,與我何幹?主意已定,呼道:“包拯,你好刑法,隻算咱家今日讓了你,待我實招。”包公喝道:“招了供,便饒你狗命。”王恩隻得將奉懿旨情由,一一招明。包公吩咐錄了口供,鬆了夾棍,上了刑具,不禁牢獄,就鎖在衙內一間空房,用四名役人看守,不許外麵走漏風聲,待等審明此案,然後釋放。

役人領命不必細表,包公暗想:如今不是口說無憑了。劉太後反行隨賂於臣下,這是憑據。我想王炳往日為官,卻無差處,故而由他領辦,我也放得下心。豈料劉太後竟將賄賂暗行,古人雲,“財帛動人心”,倘或王炳從中作弊,不獨老夫遭害,即李太後十八年之冤,亦必難明。或另有一說,劉太後行賄於他,王炳不便推卻,暫時收領,以待日後抱贓呈首,也未可知。

王炳你若有此心,才算你與老夫是同僚年交故友;你若貪婪賄賂,欺瞞君上,暗弄弊端,管教你鋼刀過頸。也罷!是非曲直,且不聲張,暗察他機關為要。

不表包公神算,且說王刑部是夜差心腹人到天牢,悄悄將郭槐扶引至內衙,王炳鞠躬迎進內堂,見過禮,當中南麵擺下一位,請郭槐坐下,五炳朝上麵東而坐。當日潑天膽狠的郭槐,雖被拿禁天牢,卻也安然無慮,自知雖被禁天牢,太後得知,定然竭力周全,不用心煩。今見王刑部相請,心頭喜悅,知道太後娘娘已有關照,即開言道:“王大人,今日既不審問,請咱家到來,是何緣故?”王炳道:“千歲老公公,隻因包拯無風起浪,要陷害於你,下官心有不平,即滿朝文武,亦皆著惱。

若非下官領辦,聖上定必發與包黑,倘經他之手,老公公定必吃苦。”郭槐道:“這也不妨,由他放我在鋼刀之下,也決不招認。”王炳道:“老公公如受他之刑法,不如下官不得罪的更妙。”郭槐稱是,又問道:“太後有什麼話來?”王炳即將太後行密旨,並賜金珠,一一說知。又道:“下官未得密旨,已存庇護之心,今既承懿旨,何敢不遵?但日間猶恐耳目招搖,故乘此夜靜更深,方敢來請,待下官上敬薄酒,以當負荊。”

郭槐大悅道:“王大人是明白快士,且拿酒來,我與你細敘談情。”當下郭槐公然正坐,王炳側坐相陪,傳杯把盞敘談。

不知二奸如何敘話,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