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夜(2 / 2)

“別走......不要走......”封悅言囈語著。

“怎麼了,你還好嗎?”梅朵忍住全身酸痛,坐在床榻邊輕輕擦拭著他頭上的汗珠。

封悅言一把抓住了梅朵的手放在胸口,嘴裏喃喃的說道:“......我終於抓住你了......”

梅朵看著意識仍然不清的封悅言深深歎了口氣,昨天晚上他發泄了全部的精力,直到筋疲力竭後昏睡過去。他的反應也驗證了花酒的威力,她曾偶然在醫書上看過,隻是並不確定,真的很難想象他先前的忍耐克製是用了多大的毅力。

封悅言費力的睜開酸澀的眼眸,映入眼簾的是梅朵那張清秀絕塵的臉,而自己的大手中緊握的正是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封悅言突地鬆開手掌,忍住頭痛欲裂,掙紮著從床榻上坐起來。

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像倒帶般在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雖然當時他的意識不夠清醒,但也不至於糊裏糊塗,他知道她做了什麼,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些都明明白白的烙印在她潔白的頸項邊,即使穿上了高領的外袍,那腮邊的紅印仍然隱約可見。

封悅言不自然的別開了視線,不是他太純情,而是對自己一開始的信誓旦旦,後來的狂野粗暴就顯得有些不夠磊落。不過這是她們設下的圈套,所以他用不著自責,更用不著心虛,就算被下了藥,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在她自己走過來之前他都控製的很好。

梅朵靜靜的看著臉色變幻莫測的封悅言,她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在走向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將自尊拋置於腦後。無言的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直到侍女送來洗漱的用具。

“擦把臉吧。”梅朵將擰幹的巾帕遞到封悅言的麵前,其實這些都應該是他伺候她的活兒,可現在卻倒了過來。

封悅言沒有理會梅朵的好意,徑直的走到桌子旁,將麵盆中的清水用力的潑灑在臉上,四濺的水花表達出了他的煩躁和氣悶。

“對不起......”梅朵噙著眼淚緩緩地開口,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哼......對不起?將別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為所欲為後再來說對不起?你不覺得這樣做矯情虛偽的讓人作嘔嗎?”封悅言銳利的眼光直射著梅朵。

“我......”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我的身體?還是我的尊嚴?現在你得到了我的身體,也踐踏了我的尊嚴,你滿意了?”封悅言譏諷道。

“沒有......我沒有......”梅朵急切的搖著頭,眼淚潸然而下。

“你跟你姐姐一樣低級,像你們這樣的淫娃蕩婦連替我提鞋都不配,在我眼裏你們還不如一個妓女......”封悅言不顧一切的發泄著自己混亂的情緒,他知道這樣尖酸刻薄的言語對她是一種傷害,然而此刻他似乎隻有通過傷害她才能平複自己紊亂的心緒。

“不要說了!”梅朵哭喊著,她沒想到他會這麼恨她,她不奢求他的回報,但至少也不該換得他的嘲弄和羞辱吧。

“怎麼?受不了了?剛才你不是還對我說‘對不起’嗎?你知道這樣的侮辱對我意味著什麼嗎?你以為我會對你的獻身感激涕零?當我是傻瓜嗎?你的所作所為隻會讓我覺得厭惡,厭惡你,厭惡這裏的一切!”封悅言一口氣說了一長串,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從出生到現在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一向惜言如金的他,有時候連家人的問話都懶得回,然而麵對她,他總是忍不住要宣泄。

梅朵淚眼婆娑的看著封悅言,可是當兩人的眼光一交彙,他就避之不及的將眼神調轉開,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是什麼,梅朵沒有看仔細,但她知道他的心受傷了,就像她先前預料的那樣,成為她的男寵對於他來說不是一種榮耀而是一種恥辱。作為他眼前唯一可發泄的對象,她隻能選擇被他傷害或是傷害他,事情演變成這樣不是她所相見的,但如果隻能在著兩者之間取其一的話,她會選擇前者。

“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說‘對不起’是因為你喝下花酒承受了痛苦,畢竟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如果這些言辭上的羞辱能讓你解氣,我會默默承受。”

“你......”封悅言不知道她是懦弱還是愚蠢,被罵成這樣還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讓他更加氣結。

莫名其妙被她帶到這個奇怪的國度,他無法預見自己的未來,不過他知道他和她之間一定有著某種牽連,看到她哭泣,他並沒有報複後的快感,反而覺得更加煩躁,真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