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會飲酒的人,也從未喝過這樣多的酒。雖然後來瓶中的酒濃度沒那麼高,但對他來說,仍是不太小的衝擊。
結束的時候,徐釗寧在設計院的助理已經把車開過來了。他與眾人道別,大家便各自上了自己的車,離開了。
隻有寧言心一個人站在酒店門口,方才導師說送她回家,她婉言拒絕了。
徐釗寧再傻也知道了這個女人對他的不同。他在車裏停頓了幾秒,打開車門下去。
寧言心眼睛瞬間放出光彩,這樣徐釗寧有些驚異。
徐釗寧走到她麵前,含笑的說:“剛才,謝謝寧小姐。”
寧言心眼睛彎著,聲音也溫潤輕柔,說:“不客氣。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有沒有頭暈惡心的感覺?”
徐釗寧略微挑了挑眉,說:“稍微有一些頭暈,不過喝酒後應該都是這樣的。還是要感謝寧小姐後來送的酒,麻煩你了。”
最後一個“酒”字他說的聲音中笑意更濃。原來他也有這樣的笑容,隻是相比紀江,多了一絲溫和,一絲禮貌,以及一絲與生俱來的好涵養。
就如同一個陌生人意外的幫助了你,你回以他一個禮貌而真誠的笑容。
陌生人……對他來說,我就是陌生人吧。
寧言心緩緩歎了一口氣,傷感的說:“隻要徐先生……感覺沒事,那我做的那些就不算麻煩。”
徐釗寧麵露驚訝,但還是好涵養的沒多問什麼。
寧言心掙紮半響,終於抬頭道:“徐先生要是真的感謝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給我你的聯係方式?”
這下不隻是徐釗寧,連一直在車內等候順便聽牆角的助理都愣住了。
助理連忙把車窗往下降的低,耳朵湊過去。
寧言心輕輕咬著下唇,心跳如鼓,緊張而不安。
徐釗寧溫和的說:“寧小姐如果有需要,可以聯係我的助理,或者提前預約。”
說完他就與她道別,轉身上了車子。
很直接,但又不傷她自尊的自覺。就像他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一直都是溫文爾雅、教養極好的,卻又保持著一點拒人之外的冷淡。
畢竟,對他來說,都是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吧。
而這一點,他與紀江太不相同了。紀江是太陽,永遠燦爛而溫暖他人的。而徐釗寧……就像月亮,隻在夜晚無人時才能感受到他的溫暖,太陽升起時,他便會不見。
當然……這樣說好像也不太對。因為如果他不是紀江,那麼寧言心對他的了解,似乎也隻有這三次見麵而已。第一次擦身而過,第二次雪天裏奔跑,第三次……陌生而禮貌的重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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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開啟,徐釗寧的手機就響了,是方才提前離開的沈瑞電話。
徐釗寧靠在座位上,滑下接通鍵,說:“Alan,什麼事?”
“哈,Harvey,剛才給你挑菜那位是不是上次雪地裏追著你跑的那位?”沈瑞大聲笑道。
徐釗寧目光從後視鏡裏看去,還能看到一點兒寧言心的身影。他手指放在太陽穴上按摩,淡淡的說:“大概是的。”
沈瑞一手扶在方向盤上,用英文說:“我說,你不會真跟人小姑娘有什麼過往吧?瞧她看你那眼神,哪裏像不認識的。”
徐釗寧想了想,好像是的。從上一次遇到,對方貌似就是這個樣子,雖然她今天幫助過他,但徐釗寧不不認識他該因為此而給寧言心聯係方式,以及……也不會縱容朋友這樣開他們的玩笑。
徐釗寧同樣用英語嚴肅的說:“我與那位寧小姐的確不相識。她這樣大概是把我當成了某個相像的故人,僅此而已。”
沈瑞摸了摸下巴,切換稍顯生疏的中文,道:“真的麼?不過看著挺像一個好女孩兒的,溫柔又細心。哈。”
徐釗寧歎了口氣,說:“閉嘴吧。”
沈瑞笑嘻嘻的插諢打科,兩人又閑聊幾句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