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膽小，但是，在你離開以後，我希望可以看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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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言心放下手中的筆，望著窗外的嫩枝出神。同事從她身邊路過，說道：“言心，幹嘛呢？”
寧言心忙露出笑容，說：“在想新的創意。”
同事笑了兩聲，走了。寧言心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筆，凝聚精神，投入工作中。
不到五點，同事們已經各自打著電話，或者家人在門口等候，而提早離開。寧言心一個人緩緩的收拾著桌子上的草稿紙，心不在焉。
同事和她打招呼，說：“言心，先走了哦。”
寧言心笑道：“明天見。”
同事道：“明天見。”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接了男朋友電話，高興的提著包往外走的女同事路過寧言心身邊時，笑著說：“言心，今天沒約會嗎？”
寧言心手上動作頓了頓，說：“沒有呢。”
女同事善意的開玩笑道：“你一個點頭不得成群的男孩子等著嗎。”
寧言心笑笑，沒有說話。女同事拉開門走了。
最後，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寧言心一個人了。她突然覺得很無力，停下手上的動作，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盯著虛空發呆。
過了一會兒，拿出素描筆和本子，翻過前麵厚厚的人物素描，翻到新的一頁。她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握著鉛筆循著心中的思念慢慢描畫出一個人。
半響，她看著紙上的畫像，突然覺得呼吸難過。
寧言心猛地把素描本合上，深吸一口氣，將本子放進包裏，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走了。
她沒有買車，一直都是步行，或者坐公交地鐵。
十一月的天氣，街邊的樹枝上光禿禿，一如她的心境。
寧言心緩慢的走著，不想回家，卻無處可去。不知不覺，便走了到那個學校。她愣愣的盯著那個門口看了一會兒，眼睛就濕了。
寧言心使勁兒揉了揉眼，輕聲道：“眼睛進沙子了啊。”
她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容，仰頭看了一會兒，剛要轉身離開，身後就傳了一個聲音。
“言心？”
寧言心轉過頭，一個五十多的女人麵露驚喜的走了過來。
女人不住的打量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高興。
“是言心嗎？天啊……”女人喃喃的說。
寧言心張了張嘴，輕聲說：“劉老師……”
劉士芬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她太過驚喜和激動，以至於此刻竟無法說出話來。
還是寧言心先緩過來。她反過來握住老師的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背，溫聲道：“老師，我是言心，好久沒見了，您的身體還好嗎？還在帶高三生嗎？”
劉士芬不住點頭，說：“我的身體很好，哎，從去年開始就沒有再帶高三的了，老了，不得不服老啊。”
寧言心溫柔道：“哪有，您和以前一點都沒有變。我還記得您上課叫我出去罰站時的樣子呢，中氣十足，現在一點兒都沒有變哦，精神還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