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樂群忽然想了起來：“那咱們到底要不要告訴賈特啊？”
李煜含義不明地說：“我不知道，你看著辦。”
兩人邊走邊說，路過一間辦公室的門口時突然發現筍青正獨自呆在裏麵。
鍾樂群馬上高興地問：“李哥，那咱們的結論要不要告訴小筍青一聲，讓她高興高興？”
“你呀……”李煜想開開玩笑，又咽了下去，嚴肅地說：“這個結論是最後的結論嗎？不會變嗎？我能給你的忠告，還是那句話，你看著辦。”說完先走開了。鍾樂群看著筍青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走開了。
在一家幽靜的咖啡廳裏，我獨自坐在角落的一張桌上喝著咖啡，忽然看見鍾樂群陪著郝衛平在門前出現。我向他們招招手，兩人過來，鍾樂群為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們霍特派，這是小郝。”
郝衛平笑眯眯地說：“霍特派，大名鼎鼎，凡是屬於被審計單位的不知道您的恐怕不多。”
我嗬嗬笑了起來：“盛名之下其實難負。感謝你能來向我們反應情況。我不知道你們的口味，所以點了一樣的咖啡，不介意吧？”
郝衛平懇切地說：“不喝都行，談事情要緊。”
我點了點頭，迅速進入了正題：“小郝，你能不能詳細說說華耘公司那兩億元貸款的前因後果？”
郝衛平詳細地解釋起事情的始末來：“好吧。因為是我經手的，我最了解情況，首先聲明一下，筍行長在這件事上是冤枉的。這筆違規貸款是筍方正出國考察期間，由副行長孟昆特批貸給華耘公司的，筍行長從國外回來後就覺得不妥，數額太巨大了，於是向上級打報告立案查處此事，所以……”
我單刀直入地：“你是在暗示孟昆等人組織了這封聯名的告狀信？”
郝衛平冷笑地：“我看過你們那封奇妙的舉報信，這蒙蒙外人行，可蒙不了自己家裏的人。那信裏的二十個名字，至少有四個人是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名字簽上去的。我不敢說這就是孟昆指使人幹的，但我也絕對不能排除這個可能，而且，他和另外一個副行長張瑞一直搭檔默契……”
“兩個副行長聯手架空了筍行長。”我一下子就聽出了郝衛平話裏的深意。
郝衛平肯定地點了點頭，感慨地說：“筍行長不在家，如果張瑞不同意的話，這筆款也貸不出去。你說的對，現在這兩個副行長聯手，在很大程度上架空了筍方正。當時我是信貸科長，我堅決不同意違規給華耘工程公司貸款，但是……”
郝衛平情緒有些激動，說到這裏聲音有點哽咽了，再也說不下去了。
鍾樂群憤憤不平地說：“小郝受盡了孟昆等人的排擠，不得不辭職跳槽到了民生銀行。他們的手段之惡劣，實在是聳人聽聞。”
郝衛平鎮定了一下情緒：“所以當我知道筍行長遭到誣告後，就找到審計組和你們的同誌說明真相，可惜，你們帶隊的賈特派根本不聽我說話。”
鍾樂群笑著說：“不公平啊，我不就聽了嗎？”
郝衛平也笑了笑：“兄弟，我說這話你別不愛聽，你的份量太輕，級別不夠，你聽，好像沒什麼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