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超風斜了方腦殼一眼,舉了舉酒杯說:“說到情字,就隻有用真假來評判,什麼幾位數呀?俗了。”
“喂,石超風,我們都想聽霍同學說呢,你打什麼岔子?”大概人都有窺探別人隱私的天然屬性,女生們也好奇起來。石超風趕緊湊在我耳邊說:“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丁咚的事情,你看......”
我清了清嗓子:“我這輩子的真情,都給了丁咚。”我拉過丁咚。
“吹牛哦!”方腦殼不依不饒:“你要是當著我們大家的麵,親一下丁咚,我們就信你。”
我一把摟住丁咚,吻得她差點窒息。
一時間,男人們口哨聲和掌聲此起彼伏,女生忍不住笑得直揉眼睛,笑夠了又感歎我和丁咚當年的往事。
“打住,你倆打住吧!哎喲,真是時代的進步!丁咚可是當年班裏最老實的好孩子,如今也變成了這個樣!”有人笑。
丁咚狠狠跺了我一腳,我才鬆開她。
接著又開始有人來敬酒。
其實細細想方腦殼的話,不無道理。男人有了錢,或者有了其他能證明自己社會地位的東西,相當於奠定了金字塔的底座,免不了就有了第二層次的需求、第三層次的努力,第四層次的希望……自然每一層裏又都少不了對女人的欲望。男人迷戀女人,這是他成功體驗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成功的男人每每躋身於眾多的女人當中,就有一種洋洋得意,無往不勝的驕傲。十年一覺揚州夢,閱盡人間春色,情感的追求和性的渴望都退居其次,很多人逐漸地變成了一種情感遊戲,樂此不疲,有如冰毒和海洛因引發的精神依賴。也或者說,這並不是男人的權力,女性依然如此,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女人愛穿漂亮衣服,愛瘦身來想吸引男人注意了。人為什麼愛美?本質是為了出軌。但是,假如說,這些男人或者女人,有了這種依賴,就不重視家庭,那顯然也是大錯而特錯。很多男人或者女人,雖然不能像愛情人一樣愛老婆老公,卻珍惜老婆老公勝過任何一個情人。這裏麵涉及到的人的動物本能,不展開論述。但是這種現象是存在的。
我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大家又開始向我瘋狂敬酒。
然後有人醉醺醺總結說:“霍山啊,你很壞啊。”
我說:“我咋壞了?”
“你的這些言論,果然是——同學會,同學會,搞散一對是一對!”
“有嗎?”我轉頭問丁咚。
她卻兩眼紅紅地低聲對我說:“你今晚當眾吻了我?讓我還怎麼嫁人?”
為了這句話,當晚,她被我蹂躪得骨頭就要散架了。她說就像是火車狠狠碾過。我說,你要是再敢提什麼分手啊嫁人啊一類的,那可能就不是火車碾過,而是彗星撞地球。
第二天中午,揮手告別送我的丁咚,我去海市報到了。
走下飛機,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天空中竟然飄著片片雪花,雪花洋洋灑灑,悠然婉約。
中午還在冬日暖陽的地方,晚上卻到飛雪溫婉的地域,還有些適應不過來。
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外麵罩著件西服,一陣陣冷風吹來,不免打了個寒戰。我雙手抱胸,快步朝機場出港大廳走去。
接我的人已經等在那裏了,是趙長海。我們的關係,正在隨著我的職務調整,變得愈加緊密。趙長海是在聽到我要抵達的電話,早幾日飛到了海省省城。很多不能為外人說的事情,正在變得天知地知,他知我知。他站在出港大廳的裏側,靜靜地看著我走出大廳。他遞給我一件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