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治病救人3(1 / 2)

“嘿,?你才問得怪喲!”陳波搶白了旁人一句。

“不怪他。是該問。”辛土匪懊喪說:“他咋曉得當年的事情嘛。當年不是我不想,是這女人不幹呀!”

酒缸也被這個故事打動了:“為啥不幹呐?”

“她說她命該絕後。嗬嗬,沒生育。”辛土匪說到這裏,無限感慨,盯著桌子的酒碗呆了一陣,最後歎了一口氣:“唉,女人哪,造孽喲!好了,我的完了,該你酒缸擺一個了!”

酒缸的酒已經上了臉。自從茂林群眾給他戴上了“霍絕後走狗”的帽子,酒缸可謂是諸事不順。今天的酒缸,一大早起碼已經喝了兩三斤了,虧得肚皮大,不然就要漫出來了。

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手一抹嘴背:“要得,講就講一個,哪個怕哪個!”說了這話,半天卻沒響動。

“哎呀,快點快點,說了挨到挨到講,”陳波說:“故意拖時間,罰酒。”

眾人一陣笑。酒缸也認罰,喝了一碗,開講了:

“頭一個開我葷的,也是個小寡婦.....”

才一句,眾人又是一陣笑。

“笑啥?哼,寡婦不好心腸好!你要是真碰上了,千萬莫象我當年那樣去打人家的“漂漂兒”。媽的,老子一想起這事,心頭都發痛。”酒缸喝了一大口酒。打漂漂,就是人站在水邊用石頭打水漂,主要用來形容不鄭重、蜻蜓點水。如果把整句話換成當代語境,就是“泡良族”,泡妞。

“那女子,也帶了個娃兒——”他看了看眾人,發現他們這回沒有笑,繼續說:“是個男娃,當時有兩三歲,還叼奶嘴子呐。她家住在山腳邊,獨門獨戶的,公婆還在。外加一個小叔子,十七八歲。那會我也就是二十來歲,還沒在岸上討生活,長期漂在水裏,倒賣些山貨。那回也是背了時,船翻了,水又大,衝了十來裏,才收到渡,正好在她屋門前一一緣份兒哪!哎。

她坐在門坎上奶娃兒,一見院壩前冒出個濕淋淋的人,嚇得半天都沒站起來。我腳下也象是生了根兒,動也動不得。

就這麼把她認到了。

後來嘛,在後山的竹林裏,我把她按翻了.....”酒缸咽了咽幹枯的唾沫,脖子上的青筋顫動了下,又灌了口酒。

“她那個哭啊,硬哭得昏天黑地的,把老子都哭木了。媽的,從那一回,老子就賭了個死咒——下輩子就是變牛變馬,也不憑氣力按女人了。

隔了很久,我攢了幾個錢,全買了東西,給她送過去。她一見我,又哭又笑的......慢慢的,這事她公婆都曉得了。山上的人,本份兒,也沒說啥,我們就好了。

事情出在她小叔子身上。這龜兒子見她跟我好了,嫉妒得很。我也該死,為啥拿地“打漂漂”,害了條人命!”

酒缸又喝了一口酒:“她小叔子,不是個東西。明明訂了親,還打她的米。先是伸腳動手的,後來就動蠻力。這女子烈,一心要跟我,打死不依。那龜兒子就變起法兒找她的岔。三天兩頭不是罵、就是打。我又難得去——說句難聽話,我那陣是腳踩幾條隻船。她對我訴苦,我哪聽得進去。“打漂漂兒”嘛,哪管得了那麼多。

後來她也曉得我是拿她打漂漂,不是認真的。最後跟我睡那一回,一晚上我都安不了身,她又是哭又是親...我咋曉得她在想走絕路子。”他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等到我再去,她呐,早就埋到後山坡的亂墳堆子裏去了。我把那龜兒子拖到她墳前暴打了一頓。要不是他媽老漢又求情又磕頭的,老子硬要出人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