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住辛桐花,對幾個身著警服的人說:“鬆開!你們對女人動什麼手?”
這群人不僅沒鬆開,反而把我拷上了。我並沒有反抗。主要是我看到一個人的手就要打開腰間的槍套。
一個沙啞的聲音冷冷說:“帶走。”
發號施令者身材矮瘦,但是氣勢很足,有著一副長期為國為民的憂鬱長相。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皺紋多得像老絲瓜。
矮瘦老者倒背雙手冷冷在前,一群人押送我和辛桐花在後。
辛桐花眼淚都出來了,她肯定料不到送我到一趟東江,竟然惹出這莫名其妙的事情出來。
我的精壯的身軀,由三個好漢特別押運。其中一人熊身豹眼身高丈二,時不時拿熄了火的電棒捅我腰,粗著嗓子嚷:“小崽兒,開始你的豪氣跑狗肚去了?磨磨蹭蹭個球,給老子走快點!”嚷完把電棒朝地一摁,那電弧在兩極之間來回流動,電光“劈劈劈啪啪啪”一陣亂響。
我說:“至於嘛,我又沒犯什麼事......我勸你們先把那位姑娘放了,不然後果自負。”
可惜我的忠告無人聽。
推推嚷嚷到了東江碼頭派出所。邁過古舊的門檻,是一個大院子。院子裏有一圈平房。平房裏進進出出的人不少。有些人拿著紙張,匆匆忙忙在一個窗口辦理手續,估計是辦理戶籍的;也有人像我這樣,被雙手拷著進來的;還有人像辛桐花這樣,被卡著脖子推進來的。
一片忙碌的景象。
幾個民警見了領頭的矮瘦老者,點頭招呼:“方指,回來了?”又來看昂首挺胸的我。
這意思,估計是矮瘦的人姓方,是東江碼頭派出所的指導員。
矮瘦的老方同誌,邊點頭回應打招呼的人,邊把我和辛桐花帶往這間四合院東南角的審訊室。
按照程序,定是分開審問。分開之前,我對辛桐花說:“別怕。”辛桐花沒哭了,而是警告幾個民警:“你們要是動他一根汗毛,我和你們沒完!”
老方同誌本來很嚴肅,聽了這話,咧開嘴,老絲瓜臉笑得開了朵燦爛的花:“怎麼沒完?”
“你們等著,老子出去了,馬上去買瓶敵敵畏。”
敵敵畏是種經常出現在田間地頭的農藥,劇毒。
這話帶毒,別說方指導員的臉沉了,我的心都打了一個突突。
我趕緊說:“桐花,別鬧。這是一場誤會。”又對方指導員:“我有點話想給你說,說完要殺要刮,隨你。但是這位姑娘,你們先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