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我心想。我坐在那把扶手都被磨得發亮的木椅上,幹脆閉眼等待抓捕。
我盱著眼睛,看到雞販子提著籠子上來了,看到豬販子拿著趕豬的木棍過來了,看到搬運工們拿著繩子靠近了。
剃頭匠見我穩如泰山,和著一大堆人,很是小心地靠了過來。不得不小心啊,因為那張通緝令上,明明白白寫著,是一個什麼殺人犯越獄了。
五萬塊啊,我想他們的心都在顫抖。
哼哼,我心裏一陣冷笑:來吧,最好使勁揍老子。
這樣我就不用去找趙長海借錢了。
“你們想搞哪樣?”辛船長不知什麼時候,從旁邊賣鴨子那裏搶了一根扁擔,威風凜凜地擋在我身前。
此時此刻,我有點恨辛桐花打亂了我臨時起意的計劃。但事已至此,我總不好意思讓一個女人為我擋風遮雨。我猛地站起來,一般揪住剃頭匠頭上幾根毛,冷笑說:“光天化日,竟然敢調戲良家婦女!”
辛桐花轉頭對著我說:“誰是婦女?”
媽喲,又說錯話了。可我沒功夫搭理她,這群人已經團團圍住了我們。
辛桐花退了一步,致使其他人想繞過她抓捕我的舉動失策了。辛桐花一扁擔敲在那個向我直仆過來的豬販子肩膀上。豬販子的麵目立即猙獰起來,嘴裏謔謔地亂叫,發出了一頭待宰豬的叫喚。
辛桐花又是一扁擔砍在鴨販子的小腿上。鴨販子頓時跪了。
看不出來呀,桐花妹妹橫起來,很是巾幗英雄。
應該說,辛桐花這些平時在激流裏撐船練就的短、平、快的招式,確實很有殺傷力。然而,麵對幾個好漢,她很快就吃了虧,被一個搬運工一拳擊中了背部。
好。很好。
我立即跳入戰圈,揮拳架住一人,一腳踢中一人,雙肘擊中兩人,雙指架勢要插一人眼球趁他護眼卻打了他小腹。不過這幾人還挺耐打的,很是搏鬥了好幾十秒,才都躺在了地上。我也沒撿到多大的便宜,本來狗攆摩托就受了些擦傷,被這幾人群毆,擦傷處又開始流血了。
幸虧身上是紅襯衣,血染上去不太明顯,不然那樣子,嘖嘖,簡直是太有損英雄形象了。
身上也挨了好幾拳好幾腿。有個人還一鞭腿踢在我大腿上,不過他好像有點骨質疏鬆,我倒沒怎麼痛,他抱著腿在在地上直哼哼。
辛桐花好像很見不得我流血,見我額頭上的血快糊住了眼睛,她拿著扁擔,像龍蝦張開爪牙,很是駭人地想趁亂再砍一頓。我趕緊製止了她,低聲說:“別打了,除了這個剃頭匠,其他幾人是二派。”我指了指豬販子、雞販子和搬運工腰間露出的手銬。
這個手銬在這幾人圍過來的時候,我早就看到了。二派就是後來的協警,是90年代各個派出所請的臨時工。
辛桐花剛驚訝地“啊”了一聲,旁邊的吊腳樓茶館早衝出來幾人,辛桐花的後脖子猛然被人叉住了,未急反應,雙手又被別了後背上。辛桐花剛罵一句:“你媽......”背後人手腕一使力,辛桐花“哎喲”一聲差點被按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