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記有些動情地說:“也許吧,我們基層幹部確實不了解全麵情況。但她修的那些路,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記她的好,尤其是我們這兒的老百姓。不僅要自發的為她塑像,連我們縣政協也有個這樣的動議,甚至都向上麵打了報告,當然,我們黨畢竟不興這一套嘛。馬鄉長,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馬鄉長終天有了再次說話的機會,立刻大聲說:“老百姓心裏有杆秤。”
文書記連連點頭:“對,就是這句話!賈特派員,你政策水平不知比我們高多少倍,我就不班門弄斧了。所有的話都在這酒中,來,幹!”說完先喝了個底朝天。
筍青忙站了起來,端起賈建榮麵前的酒碗也是一仰脖:“文書記,我們賈特數病纏身不能喝酒,你要非逼他喝那我代勞了。”
文書記連忙叫人撤下酒碗:“其實我也不能喝,那我們就吃飯?”
我和鍾樂群等人從高速集團辦公樓裏走了出來,我悄聲問鍾樂群:“怎麼樣?”
鍾樂群壓抑著興奮的表情:“肯定是圍標,羅處長分析的沒錯,高速集團每年工程的80%都被顧雪梅的這二十幾個公司吃了。”
這時我手機響了,他打開手機聽了起來:“……怎麼樣羅曉?……什麼?港同源公司一個月前注銷了?……他們下手好快呀……,你先呆在香港別回來,顧雪梅的事可能還得你解決……。”
周立新坐在範偉家客廳的沙發上,小保姆把沏好的茶放在了他麵前,恭恭敬敬地說:“周總請稍等,範伯伯正在樓上接一個電話,他一會兒就下來。”
“沒關係,我看一會兒報紙。”周立新邊說邊拿起身邊的報紙翻看了起來。
這時範偉正在樓上的書房接電話:“……曲冰,這件事你幹得確實不應該,你怎麼能挪用國債資金呢?而且這事你更不應該一直瞞著我,……省裏換屆選舉的工作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出了這種事對你可大大不利呀,……一定會有人利用這事做你的文章,……我是不是也會受影響且不說,我是實在不想看著你因為這事受處分呀,這事是怎麼捅出來的……周立新?……曲冰,這事電話裏一時也說不清,周立新現在就在樓下客廳等我不知要說什麼事,……好,明天見。”
範偉放下電話後半天沒緩過勁來,他把周立新的名字在嘴裏翻來覆去地念叨了好幾遍,越想越覺得心慌意亂。好長時間他的情緒才稍稍穩了下來,出門向樓下走去。
正在樓下客廳裏看報的周立新見範偉下了樓忙站了起來笑道:“範省長,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
範偉隱而不露地淡淡一笑坐在了沙發上:“你都跑到我家裏了,看來我不聽你說些什麼是不行的了,說吧,你又出了什麼事了?”
周立新坐下後擔心地說:“不是我出了什麼事了,是曲廳長可能要出事。”
範偉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但還是裝著毫不知情:“曲冰?她能出什麼事?”
周立新簡單地向範偉把事情大致解釋了一遍,然後自責地說:“……範省長,這事說起來我也有責任。”
範偉冷冷一笑:“你也有責任,你有什麼責任?”
周立新沮喪地作起自我檢討來:“首先我當時不但沒勸阻曲廳長,反而還協助她這麼幹,因為我覺得為老區修路是件好事,其次,我沒把這三千萬的帳衝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