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顯得有些慌了，結結巴巴地說：“……有些事，我也不是清楚，這計算機技術我是一竅不通。是不是過去有什麼人做了手腳。”
到了這個時候，這位沈總還在抵賴，鍾樂群有些火了，厲聲斥責道：“你問我們，還是我們問你呀，真是本末倒置。”
李煜走過去拍拍鍾樂群的肩，也加重語氣說道：“難道你願承擔這一切後果？”
鍾樂群朝筍青使了個眼色，筍青悄悄地走了出去。
賈建榮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不動聲色地說：“……我說沈總，我們可沒時間這麼和你耗下去，你怎麼說也該多少懂一些吧，該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沈總欲言又止，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說：“賈特派，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
賈建榮用指關節輕輕敲著桌子說：“故意刪掉股票交易資料，這是一種犯罪行為，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沈總有些扛不住了，掏出手絹一個勁兒的擦汗，賈建榮把一杯水從桌子上推過去，擺在沈總的手邊。沈總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地把水喝了個精光。
賈建榮有點兒好笑地看著沈總的樣子，靜靜地說：“別著急，別嗆著。”
筍青從門外急匆匆走到了賈建榮麵前，以一種不大不小、正好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聽見的聲音說：“賈特，公安局經濟偵察科的許科長他們來了。”
賈建榮點著頭，轉而對沈總說：“哦，知道了，請他們先在門外的車上等一下。這主動和被動，就看你……”
筍青剛提到“公安局”的時候，沈總的小腿肚子就開始打顫了，最後才吞吞吐吐地說：“賈特派，我說我說……我……我接手前任的項目經理時就是這樣的，以前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賈建榮繼續追問道：“哦？那你的前任是誰啊？他現在在哪裏，我們可以去找他。”
沒想到沈總連連衝他們擺著手：“這個……她……她可不好碰啊，你們最好還是別碰。”
賈建榮“啪”地一聲拍起了桌子：“這是什麼話？要麼你把這個問題說清楚，要麼我們搞清楚，我們必須查到底的，你不要有顧慮，盡管和我們說。”
沈總嚇了一大跳，然後又雙手抱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賈建榮長歎了一口氣，在他身邊轉來轉去，苦口婆心地勸道：“沈總，我能給你的機會都給了，可以說仁至義盡。你不說，那我也沒有辦法。”然後大聲吩咐筍青出去請公安局經濟偵察科許科長。
沈總又一把抓住了賈建榮，為難地說：“別，別，賈特派，我實在是替你們著想，怕你們為難……”
賈建榮正氣凜然地說：“笑話！沒有讓我們審計人感到為難的，可是你要不說，那為難的人可就是你了。”
沈總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了前任的名字：“她……她叫盧小魚，不過兩年前就跳槽、辭職不幹了。”
沈總的話無疑是在眾人麵前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最沉不住氣的筍青一聽就叫了起來：“盧小魚？那不是霍特派……”話還沒說完，就收到賈建榮投過來的一記惡狠狠的眼神，她馬上識趣地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