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偉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與我、洪廳長、羅曉談話，他翻看完了打印好的幾頁審計報告後抬起頭問道：“這麼說C市高速虛假上市是一場人為製造的鬧劇？”
羅曉主動彙報道：“對，單從這件事上講，高速集團在C市高速上市時沒有虛報利潤，所有的操作都很規範。”
範偉抖著手裏的審計報告憤慨地說：“一封匿名舉報信和毫無依據的胡亂猜測，再加上某些人麵對記者們一番不負責任的話，就使C市高速的股價連跌八年跌停板，而且連帶著國內外幾家投資我省高速的投資方全部停止了談判，教訓、教訓呀。”
我硬著頭皮解釋道：“範省長，這個教訓我們一定會吸取，但我敢斷定這是有人為了逼走我們對高速集團的審計給了我們特派辦一個下馬威，我們無意中入了那封舉報信的套。”
我的辯解卻讓範偉的怒火更熾：“那你說說是誰給你們難堪了？是誰要逼你們撤出對高速集團的審計了？是周立新還是曲冰，他們不是一直在全方位地配合你們的審計嗎？”
雖然有羅曉在一旁拚命地對他使眼色、扯衣服，可我依然固執地為特派辦的工作開脫：“是誰在向我們挑釁以後會清楚的，但是……”
範偉搶過我的話說：“但是你們現在至少還不能斷定是誰在和你們作對，霍山，任何沒有證據的主觀的猜測都會壞了大事，這次股市風波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嗎？”
喝下一口水，範偉繼續說：“……好了，其他的事咱們以後再說，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如何給高速集團恢複名譽的問題。霍山，審計廳的審計報告也出來了，我的意思是，當初各大媒體都炒翻了天，都說是你們特派辦懷疑C市高速有虛假上市的事，而且正在審計調查這件事，你既然也認為這份審計報告沒什麼問題，我想由你們出麵向媒體發布這個審計結果肯定比我們省的審計部門發布要好的多。我不懂你們的規矩，但我常聽你們講天下審計是一家，你們代他們發布這個結果不犯規吧？”
我正陰沉著臉不知如何回答時，手機響了“……姓沈的交待了？誰……知道了，……我馬上回去。”說完扣了電話對範偉：“範省長，他們又打出了第二張向我們或者說向我挑釁的牌。”
範偉愕然：“什麼牌？”
我一字一頓地說：“盧小魚。”
範偉和在座的洪廳長、羅曉一聽全愣住了。
盧小魚是個會享受生活的老板，午休的時候她就換上一套舒適的運動裝，打開影碟機放進去一張學跳街舞的光盤，然後跟著電視放出的圖像跳了起來。沒過多長時間，劇烈的運動已經讓她大汗淋淋了，正跳的高興時她辦公室的門開了，範偉鐵青著臉走了進來。
盧小魚繼續跳著沒有停，她喊道：“您這麼大的領導來，應該事先通知一聲，我好招呼全公司的人列隊歡迎呀。”
範偉沒吭氣過去關了VCD機，屋裏一下變得安靜起來。盧小魚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撅著嘴抗議道：“舅，你太霸道了吧？你有什麼事就說，我跳舞又不影響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