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似乎花費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清醒過來“淩一不是人？她隻是一個程式？”
尤利安反問：“人是什麼？”
洛奇搖頭沒有說話，他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呆呆地站在原地。
淩一是一個程式？
所以，那麼奇怪的事都能解釋得通了。為什麼在一群孩子在接受科研所的實驗，以為自己走投無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架飛行器，解決了幾個看守之後衝上飛行器，卻怎麼都無法啟動飛行器的時候，已經昏迷的淩一卻可以。她隻是將手按在控製麵板上而已，醒來後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李雙說的話是真的。真的是她做的。
他也明白，為什麼她能靠一個人的力量，阻止所有的機械戰士，拯救遇難者和她自己。
她隻是喊出了一句“停止！”
對於她來說，這隻是二個字。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潛意識裏將這二個字轉化為了可執行的程序，通過語音傳播入侵機械戰士，修改程序。這就好像，人類知道自己在呼吸，但是卻不知道呼吸具體是給心髒力量壓動血液流通讓自己維持生存的。對她來說一切詳細的數據更改，都是發生在潛意識層麵。
連她自己也未必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尤利安說“在很久以前，人類剛剛進入宇宙時代，見到了第一顆星球上的土著，多倫人。他們長得像狼，四腳著地，但是他們有智慧，前肢也會使用工具，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字。從外型上，他們與人類幾乎沒有任何相似點，但是後來，人類承認他們是人。多倫人。帝國的第一部關於異族人的立法中，第一條，就重新定義人這個詞。”
尤利安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每一個靈魂程式在未激活之前，都是同樣的數據。但是，當它被激活之後，它就是獨一無二的思想體，它會成長，會學習，會體會這個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所有的這些經曆，讓它產生自己的思想，擁有自己的個性，成為它自己。”
“她的思想，是真實的，不是計算……出來的邏輯結果……”洛奇瞳孔突然緊縮。
“當然。她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是人。凱撒。”尤利安想了想又說：“或者應該叫你洛奇。”
“她是人。”洛奇好像放下了什麼重負。他喃喃地說：“其實……也沒關係的。”如果她隻是一個程序，那麼好像也不錯。這樣隻要她能一直運行，就會永遠存在。她也許不會老，也不會死，永遠是最好看的樣子。就像他剛遇見她時那樣。“但是她好像在長高。她長大了。”洛奇緊張地說。
“是的。但是這種成長是可以停止的。”尤利安說：“在當初，設計高仿生物工程身軀的時候，我們就考慮過是否直接做成成人的型號。但是考慮到，對於她的保護，我們改變了數據。這也是伊蓮自己的意願……”
“伊蓮的意願？”
“她被我製造出來的時候，就是成人型。她沒有過童年。”尤利安說。
“為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是伊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