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剛才送信的送來一封信。”
“哦,亭亭,有信,是文逸的。”
雨亭看著信,卻失聲痛哭起來,撲到母親懷中。
“怎麼了?啊,亭亭,信上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媽,姐姐……她……”
“什麼?你,你說你姐怎麼了?啊,你倒是說啊。”
“姐姐她在文逸那邊,她,她前天死了啊……”
“啊……我可憐的女兒啊,雨樓……你怎麼就忍心丟下媽媽顧自己走了呢……要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
又過了幾天,東北陸軍糧草絕盡,最後決定與日軍殊死一搏,然而由於雙方在武器軍備,糧草藥物上的巨大落差,東北陸軍最終還是抵不住敵人的瘋狂掃射,前線潰敗。許多人終身也忘不了這恐怖的兩天兩夜。無數的鮮活的生靈在這殘酷的歲月裏被塗炭了,無數的青年的頭發在這血腥的日子裏都變白了,無數的絕望的眼淚灑落在這片死亡的土地上……而那些幸存下來的人們,在忍受了無法洗滌的羞恥與侮辱、忍受了難以形容的心痛和失去親人的悲哀之後,並不比死者幸福多少。到處都是老人小孩的屍首,重疊著淹沒在一灘濃稠的黑血裏。一些受盡了踐踏和淩辱的少女的屍體,蜷縮在許多個小胡同裏,雙手痛苦地朝後伸展著,永遠以死亡對待了蹂躪。全鎮一片狼藉,混亂的廝殺過後,留下了一串串血印子,還有搜翻後留下的一堆堆破衣爛衫和撕碎了的枕頭絨毛。落梅鎮徹底淪陷了,雨樓墳前旁又多了兩座墳:(八路軍601師師長季軍強之墓,八路軍指揮員司徒文逸之墓)
……
幾個月後,北平淪陷。
“太太,有一封信。”
“亭亭,你看看,好像是文逸寄來的。”
“啊……”雨亭幾乎要昏過去,整個人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怎麼了,亭亭?你怎麼了?來人啊,快把小姐扶到房間去。”
“媽。”
雨亭撲向白夫人,“文逸走了,文逸走了……”
想不到相隔短短幾日,同樣的劇情竟再次上演於白公館內。至此,白公館的靈堂裏又多了兩塊排牌位。
……
“太太,二小姐,小少爺不見了。”
“怎麼回事,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在院子裏的嗎,怎麼會不見呢?你們都去幹什麼了?啊,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好,你們……”
“好了,亭亭你冷靜點,別太急了,現在說他們也沒用啊。”
“可是,媽,我,楠楠他還這麼小會去哪呢?”
“你們再把整個院子仔仔細細找一遍,哦,再去附近街上找找吧。”
“亭亭,你先別急噢,耀華他還小,可能一時貪玩躲起來了,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啊。”“媽,爸爸走了,姐姐走了,文逸也走了,要是楠楠再出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啊……”
“不行,媽,我出去找去楠楠,我去找。”
“噯,亭亭,亭亭……”
“老爺,你在天有靈,就保佑亭亭和楠楠母子吧。”
雨亭來到路上找楠楠,橋邊一群日本人圍在一起,還有小孩哭聲。
“媽媽,媽……”
雨亭跑過去:“我的楠楠,你們快放開我的孩子。”日本人上前抓住雨亭,淫笑著撕開雨亭的衣服。
“住手!”
“喲西,是蔡先生。”
“山本君,你放開他們。”隻見說話的這個男子養著兩撇小胡子,須尖用膠水撚得直挺挺的往上翹起,臨風微額,身上也是極挺括的西裝。
“蔡旭城……”雨亭怔住了。
“什麼,你說什麼?”
“啪”領頭的日本人打了旭城一個耳光。
“中國豬,你不看看自已的身份,你隻不過是皇軍養的一隻狗。”說著轉身朝另外的日本人喊了幾句日本話笑起來。便又向雨亭發起攻擊。
“啪”,“啪,啪……”旭城開槍打死了這幾個日本人,然而,自已也中槍死去。雨亭在槍下得救了,楠楠卻死在了日本人的子彈下。
……
幾年後,長達八年之久的抗日戰爭終於勝利了,喜訊傳遍了整個華夏大地。
在水月庵的石階上,一個身穿僧服的女子坐在上麵,正放飛一隻白鴿,順著石階往裏看,院內栽滿了牡丹花,開得正豔,香案上,燃著一縷沉香。(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