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我是說陶大夫和你說的那事。”
“我……我……”
“沒事,你說吧,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不用為難,還是很感謝你的照顧……”
“我答應。”“什麼,什麼?”你剛說什麼來著?”雨樓低下頭,沒再說話。
“好,好,那咱就趁熱把事給辦嘍。”
“啊?師長,還要……”
“那當然,那幫弟兄跟隨我出生入死的,叫上兄弟們喝一杯,雨樓,我向你保證,等打完仗,我用一個師去娶你過門,到時,咱再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地辦婚禮。”
“不,師長。”
“噯,我說你別左一個師長,右一個師長,以後叫我老季啊。”
“老季……師長,我想等攻下了前麵一個鎮再說。”
“這,好,那就這麼定了,等攻占了落梅鎮叫兄弟們喝一杯。”
季師長得到答案後滿是興奮勁,坐在軍營裏發呆。
“報告師長,上頭派下來的指揮員今天到了。”
“嗯,知道了。”
“季師長,我是司徒文逸,奉命來協助師長。”
“好,好,小張,你去安排一下指揮員的住處。”
“我說司徒指揮員,你剛來,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再把作戰情況告訴你”。
“好的,有勞師長了。”
這天夜裏,軍營裏很多戰士肚子痛,發高燒,情況嚴重的就直接送到了戰地醫院裏。沒有人知道他們得了什麼病,更多人認為是普通的食物中毒。
“檢查結果出來了。”
一位身穿白褂的醫生手拿一疊紙對眾人說:“怎麼樣,倒底是什麼病?”
“是極其厲害的鼠役。經檢查,是那些日本人飛機上撒下來的綿絮,穀子上的。”
“該死的,狗日的,小日本,這種卑鄙殘酷的手段也會使出來,他娘的,挨千刀的,我季軍強非宰了這些狗日的不可。”
“季師長,現在最要緊的是隔離患病的人,你把各個單位的患病人數統計一下,我這邊好安排救護人員。”
“對了,雨樓,你去幫季師長,安排一下帳蓬隔離區。”
“好的。”
“白護士,這邊又有一位病人染上了鼠役。”
雨樓正在給一位病人打針,“快點,馬上隔離,扶去隔離帳蓬。
“陶大夫,您找我。”
“哦,雨樓來了,是這樣的,我跟你說一聲,3號帳蓬,是新來的特派指揮員,你安排兩個細心點的護士照顧。”
“好的”。
“雨樓,是你嗎?”
“啊,文逸,你怎麼來啦?怎麼會是你?”
雨樓此時是悲喜交加的,想不到和文逸再次相逢竟會是在這種環境下。雨樓和文逸簡單聊了下家中情況,得知,公公蔡子恒由於被奸人汙陷,罷了職,受不了打擊而死了,妹妹已經生了個男孩。
“文逸,你在這裏安心養病,我先回去下,過會來看你啊。”
雨樓回到了陶軍醫的辦公室,“陶大夫,我請求照顧3號帳蓬病人,他是我的妹夫。”
“啊,好,那你去吧,嗯,雨樓啊,你自已當心。”
幾天後,抗鼠役的藥物已經用完。
“白護士,怎麼啦?白護士?”
“老陶,怎麼樣?”
“是鼠役,雨樓染上了,啊……小年,藥物……?”
“陶大夫,您忘了,藥物已經沒了,正等待著後方支授呢。”
“不,不,雨樓,雨樓,你要挺住啊,藥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季師長流著淚,聲音嘶啞……
終於,幾天後,雨樓因為等不到救治而死了,黃土墳前:季師長,陶軍醫,司徒文逸,還有一群護士低頭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