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落霞來了。”
“夫人，您找我？”
“你們都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蔡夫人示意其他下人去門外候著。落霞雖自認沒犯什麼過錯，但是在這樣的深府大院裏求生，並不是隻要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就可以安身的。所以眼前的場景，也著實讓這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緊張得撚出一把汗了。
“你過來”老夫人的臉上此刻毫無一絲慈祥。“我問你，你得老實回答我，如果讓我發現你慌說半個字，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
“玉鈴她這段時間有沒有徹夜不歸的現象？”
“回夫人，沒有。”
“那前些個月呢？每晚都按時回房的嗎？”
“是的。”“混帳東西，你把我當什麼了，還敢說慌。”
落霞下跪，泣訴著，“落霞不敢，夫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敢頂嘴，這麼說是我冤枉你了？放肆的丫頭，來人哪。”走進來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李嫂，教教這死丫頭做人的規矩。”
“是，夫人。”於是那個李嫂揚起粗大的手臂就往落霞單薄的身子上打去。
“夫人饒命啊，夫人，求求您了，夫人，落霞說的都是真的啊——”
“好了，你先下去。”這個叫李嫂的女人退了下去。
“謝夫人。”
“落霞，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隻要你老實點聽我的話，就不用遭受疼痛了。”“實話跟你說吧，給玉鈴看病的大夫說，玉鈴她懷孕了。”
“啊，這，玉鈴怎麼會——”
“所以啊，我就問你她有沒有回房子睡覺，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吧，她跟誰做的這些見不得人的事？”
“回，回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我——”
“不知道，不知道就問，你和她是好姐妹，你問她不就知道了。”
“這樣吧，明天一早，你來向我彙報結果，我把話先說下，要是明天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等著受罪吧。”
落霞回到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玉鈴，始終開不了口。
“怎麼了，落霞？”
“啊，哦，沒事沒事。”
“老夫人叫你去幹什麼呢？”
“哦，沒什麼，她，夫人她讓我好好照顧你。”
“噯，讓夫人費心了，夫人真是菩薩心腸。”
“落霞，落霞。”
“啊，哦，怎麼了，玉玲？”
“有酸梅嗎？你能不能替我去廚房看看呀？”
“啊，酸梅，玉鈴你怎麼突然想到吃酸梅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特別想吃酸的東西。”
“哦，那你等著，我去拿些過來。”落霞去廚房拿酸梅，她腦海裏全是剛才蔡夫人的話，“啊，酸梅，玉鈴真的懷孕了。”
“怎麼，我昨兒個叫你問的事弄清楚了嗎？”
“回，回夫人，我——”
“好啊，你這個死丫頭，竟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落霞遭到一頓毒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你必須把事情問清楚。”老夫人沉默一會，又好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走到玉玲身邊扶她起來：“其實呢，我也可以問玉鈴本人的，就想這姑娘家害臊，所以就借你的口問了，我琢磨著，玉鈴也不小了，是該好好找個人家托付終身了，總不至於一輩子都做丫鬟吧。”“既然她已經是人家的人了，我也不好強留，要是對方還過得去就順了她自己的意思去了，所以——”
“啊，原來夫人是為玉鈴的終身大事考慮，我，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我要為難她，是吧？玉鈴自小就進了蔡府，又沒有父母，這事就隻有我做主了。”
“嗯，夫人請放心，落霞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先替玉鈴謝過夫人的大恩大德。”
這天夜裏，落霞躺在床上。
“玉鈴，你，你聽過那些男男女女雲雨之事嗎？”
“啊，你怎們想到問這個？”
“哦，我是白天聽那些媽媽們在說，覺得好奇，所以——所以就隨便問問。”
“噯，等哪一天你遇到喜歡的人就自然會明白了。”
“啊，喜歡的人。”
“是啊，就是很想看到他，心裏老是記掛著他。”
“哦，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啊，我，我，嗯。”
“是誰啊，快告訴我，你喜歡誰啊？”
“他，他是，噯，我告訴你，你可不許說給別人聽哦。”
“哦”
“他就是二少爺。”
“啊，怎麼會是二，二少爺呢？”
“噓，你輕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