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沉思著說:“我和那個近川重來沒有開始過,我隻是很喜歡他那雙深邃到望不到邊際的眼睛,那雙眼睛可以豐富我的想象,卻給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
良辰笑著說:“哦?你無痕也需要安全感嗎?不是如風一般自由飛翔就好嗎?”
“老班,翻過年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就是風兒也該停下腳步,搭一個窩棚了。”
“好啊,你回來吧,北京的窩棚是鋼筋水泥的,可以給你個安全的棲息地。”
“老班,你等我啊,一定啊。”無痕掛斷電話,心裏盤算著等幫近川處理完淩嵐的事情,她就該回北京了,那裏有她的朋友,還有良辰那讓她感覺溫暖的微笑。
8月17日,溫哥華,晨帆終於等到了他的GRE考試。
GRE筆試由Verbal和Quantitative兩部分構成,V每部分有38道題目,Q每部分有30道題目。晨帆低頭看了看他腕上的勞力士手表,考試時間共120分鍾,他在腦海裏迅速完成了溫哥華時間和北京時間的換算。這是晨帆在加拿大參加的第一個考試,筆尖有些微微的顫抖,這是怎麼了?手刷了太久的盤子不會握筆了嗎?
晨帆舒了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通過了GRE考試就可以和雪彤一起去讀書了,就可以重新拿起心愛的畫筆構思夢想的建築了,想到這裏他猛然有了信心。英語是晨帆的強項,盡管他曾近是中國人,用中國方式學了二十年的英語,但是他是個勤奮而有毅力的人,曾經起早貪黑默記了整本書的單詞。此時此刻正是他的用武之地,他怎能浪費了自己的才華。想到這裏他洋洋灑灑地答起題來,可謂得心應手。
8月17日,費城。
亦曉坐在宿舍的**邊,百思不得其解。下個月她就二十六歲了,從豆蔻年華開始,她就像花兒一樣綻放在校園裏,多少男孩子趨之若鶩,敢表達的不敢言語的她都見過,可就是到了Ben教授這裏,她束手無策。
Ben教授說他離婚了,他是名副其實的Single,那為什麼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中國有句古話: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她已經把窗戶紙都捅破了,為什麼他還是猶猶豫豫不能給她一個答複?唯一的解釋是,他不喜歡自己。
想到這裏,亦曉發現自己的眼睛濕潤了,沒有希望的感情是不是應該放棄?還沒有開始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棄呢,亦曉輕輕地含著淚笑了,都說外國人Single的時候是非常開放的,可自打他認識Ben教授以來,重來沒看到過他身邊出現過女孩或者女人,看來他也是一個對感情非常認真的人,也就是說他也是值得用心去愛的一個人。
再堅持一下也許就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想到這裏亦曉忍不住撥通了Ben教授的電話,她輕輕地問道:“Ben,周末你有時間嗎?我想去看看那口自由鍾,它不是費城的標誌嗎?”
“那口破鍾,它的確是自由的象征。”Ben教授回答著。
“這麼說你答應了。”
“no_problem.”(沒有問題。)
“Thank_you.By_the_way,where_are_you?”(謝謝,順便問一下,你在哪兒?)
“Bar.”(酒吧。)
“Alone?”(一個人?)
“Yeah.”(是的。)
“I_want_to_see_you.”(我想去見你。)
“No.”(不。)
“Why?”(為什麼?)
“Ok,come.”(好吧,你來吧。)
半小時以後,亦曉出現在Ben教授提到的酒吧裏。燈光很暗,亦曉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找到了Ben,酒吧裏的Ben教授和辦公室裏的他給亦曉的感覺截然不同。少了學究,多了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