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門牙被磕得酸痛不己,我頭疼不己地望著手裏的果子,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可是聞起來真的很香,惹得我口水嗒嗒地超級想吃。
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果子,又猶豫地抬起頭望了眼教主大人,嘴巴因為太想吃而不自覺地扁起來。
教主大人麵無表情與我對視了半天,那雙漂亮而狹長的鳳眸裏漸漸流露出點點無奈,禁不住歎息著伸手從我手中將果子取過,輕輕鬆鬆地掰成兩半後,又放回我的手裏。
我聰明地沒有指出這果子剛在我嘴裏啃了半天的事實,笑嘻嘻地跟他道了聲謝,一口咬下去,那甜滋滋中還帶著股蜜香果味的口感簡直太棒了!好吃到我想哭!
“這是野蜜果。”教主大人開始對我進行植物講座,“這種果子隻生長在低溫潮濕的水岸邊,因為對溫度的要求很高,所以幾乎隻能在野外生長而無法種植,就算是皇室中人,也隻能在特定的時節才能吃到被人當成貢果呈獻的少許而己。”
不愧是無所不知的教主大人,我覺得我又長知識了。
不過他的這些冷知識又是從哪裏來的?
大概是因為男主角必須無所不知?
“就這麼好吃?”寧無邪看著我連指縫間殘留的果汁都想舔舐幹淨的吃相,輕笑了一聲,“你眼睛都亮了。”
我朝他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蹦蹦跳跳地站起身來,蹭到他的身邊扯著他的袖子問他,“真的很好吃啊,你從哪裏摘回來的?”
“把你全是口水的手指從我的袖子上拿開!”
寧無邪嫌棄的拍開我的手指,慢吞吞地回答我,“後山絕塵子前輩居所旁有一條寧湖,湖邊種的幾乎全是野蜜果。”
“什麼?!”
童諾兒和勺兒一臉崇拜的望向教主大人,“絕塵子前輩的居所我們幾乎都不敢靠近,您居然還敢摘他老人家自己種下的果子?”
“……”果子算什麼?你們忘了我告訴過你們的消息了嗎?這兩天他已經把人家的居所裏麵都全部狠狠地翻抄了一遍好嗎?!
勺兒瞪大了眼睛,唯恐我們不知道當中厲害地補充道:“以前穀裏有個叫笑狂刀的蠢男人,就是因為摘了幾個他老人家的野蜜果,後來被絕塵子前輩抽了手腳筋,扒去了整張後背的皮,赤身果體地被倒吊在穀口示眾了三天,還是百曉生去向他老人家求情,這才被救了回來,不過後來那身功夫也都廢掉了。”
“這麼嚴重?!”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嚶嚶嚶,怎麼辦?
不曉得我現在摳喉嚨吐出來的話,能不能重新拚出一個完整的野蜜果?
“是嗎?”教主大人好正以暇地又掰了個果子遞到我麵前,麵色平靜如常:“我正愁他老人家借口閉關不肯出來見我,要是他正因為此事而憤恨惱怒,豈不正好給了我個機會和他見上一麵?”
眼前的野蜜果一如既往地散發著鮮香的果味,我抱著吃一個也是吃,吃二個也是吃,既然都吃進了肚子,反正債多了不愁的心態,隻猶豫了片刻就又把果子接過來,兩口吃掉後,還貪戀不己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晶亮地嚷嚷著,“嗷~~再掰兩個,再掰兩個啦~~!”
教主皺了皺眉,又掰了個野蜜果塞了一半到我嘴裏,自己把另一半吃了下去。
雙胞胎姐妹花看我們的表情整個兒都不對了,又是羨慕又是渴望又是糾結,我猜在她們的眼裏,我和教主大人已經成為了‘藝高人膽大,怕死不是好反派’,或者‘不見棺材不落淚,死前還要放大話爽一把’的形象。
雖然姐姐勺兒比著大拇指,一臉‘不愧是要成為江湖十大死不要臉惡女排行榜榜首的女人’般讚許表情望著我,但妹妹童諾兒已經開始一邊羨慕的望著我過份豪邁的吃相,一邊一臉嚴肅地問起我喜歡什麼顏色的菊花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想當初我也試圖用同樣的問題問教主來著。
但是我還是告訴了她,我比較喜歡黃色。
各種意義上的。
“這果子偏涼,吃多了容易拉肚子。”教主大人板著一張臭臉拍掉我試圖從果籃裏再掏出幾個野蜜果的手指,從果籃裏掏出個無花果遞到我手裏,“你們聊完了沒?今日我摘野蜜果的時候,看到絕塵子前輩的屋後還種了一顆無花果樹,既然不知道他何時出關,為免這些果子爛在樹上,便幹脆做好事全給它摘下來了,這會兒你若是和她們聊完了,我們便回去慢慢吃?”
“好啊,好啊!”我吞著口水連連點頭,匆匆忙忙跟姐妹倆告了個別,笑眯眯地捧著無花果跟在早就不耐煩地先行一步地教主大人身後往暫居的屋子裏走去。
教主大人提著果籃,頭也不回地問我,“你跟她們都聊了些什麼?”
“也沒聊什麼。”我緊跟在他身後,偷偷摸摸地彎著腰把無花果丟進他提著的果籃,同時試圖從籃子裏再挖兩個野蜜果出來,“她們倆就想問我們倆是什麼關係來著,還想知道我從外麵進來,有沒有跟蕭百財和林欣雅見過,知不知道他們倆的底細。”
“哦?”教主大人警覺性極高地把果籃從左手換到右手,“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就說沒見過呀,不知道她們倆是什麼關係。”我機警地隨著他換果籃的動作又跑到他右側身後,始終半彎著腰身堅持著試圖從籃子裏再挖兩個野蜜果出來的企圖,“你放心好了,我一丁點兒風聲都沒有泄露。”
“就這些?”教主大人大為不滿,甚至毫不客氣地把果籃再度提高,“你沒說別的?”
我仰頭看著突然被他提到了半空,距離我腦袋大概半臂高的果籃,整個人疑惑極了,“難道還要說別的?”
教主大人停下腳步,保持著高舉果籃的動作轉過身來,一臉高深莫測地凝視著我,臉上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好看,有那麼一瞬間,甚至令我聯想起了高舉炸藥包的董存瑞叔叔。
“又怎麼了?”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整個人謙虛極了,“難道我又做錯了什麼?或者說,我又說錯了什麼?”
“……,不。”教主大人定定地看了我半晌,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低啞的嗓音裏帶了幾分咬牙切齒地意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你什麼都沒說,又怎麼會說錯?”
“……??”我滿腦袋問號地望著他,越發的無措了。
“哼!”教主大人冷哼一聲,收回居高臨下俯視我的姿態,毫不猶豫地轉頭大步離開了。
我看著他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到底怎麼了啊?
蛋了你個圈的,教主大人的腦子果斷是壞掉了吧?
隻能是壞掉了吧?!
好不開心!
完全沒辦法繼續和他愉快地交談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