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著用腳尖踢了踢身邊一個看起來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看他的確毫無反應後,瞬間眉開眼笑地蹲下挨著一個個地開始在這些昏迷的人身上回收起了物品,錢袋,玉佩,手上的扳指,一把看起來還不錯的小匕首,還疑惑地舉起一瓶聞起來怪怪的藥膏遞到寧無邪的麵前,“唉唉,你先聞聞看,這瓶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如果是金創藥你就拿去,如果是千香春夜醉之類的就歸我了啊。”
我用匕首隨便挑了個人的衣襟割下一塊,以最快的速度將扒拉下來的值錢東西打成一方小包裹提在手上,一邊不耐煩地催促道:“唉,你聞出來了沒有呀?那瓶是個什麼玩意兒?”
“……”寧無邪眨了眨眼,收起臉上略顯呆滯的模樣,重新試圖擺出慣常的高冷模樣來掩飾自個兒內心的激蕩,言談間,聲音卻有些控製不良地遲鈍道:“出來偷襲埋伏的人,身上怎麼可能帶的千香春夜醉這種下三濫的藥物,當然是金創藥無疑……不對,本尊想跟你說的不是這個……”
“那這個就歸你了!”我順手把藥瓶遞到他的手中,笑容滿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這可真是太好了啊!教主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剛剛還在擔心從穀裏出來,若是咱倆都身無分文,下了山該怎麼辦呢,結果沒想到這群人就雪中送炭來了!哈哈哈哈,唉呀你說要是這一路上都有人來找你尋仇,那該得有多好啊!”
我心滿意足地摸著收獲滿滿的小包包,突然想起他之前似乎要跟我說什麼來著,幹脆轉頭問他,“對了,剛才你想說什麼?我沒怎麼注意聽。”
“……,沒什麼。”
寧無邪微微一愣,唇角漸起的笑意便己怎麼掩也掩飾不住,“蔣大小姐這是將本尊當成了賺錢的肉鉺?”
“嗯,超好用的!”我笑嘻嘻朝他豎起了右手大拇指,低頭珍而重之地將小包包揣到懷裏後,這才有些遲鈍地想起樹上的劃痕與泥草地間灑落著地那些血漬,“唉?不對吧,如果這群人是衝你而來,那這裏不是有過兩場打鬥?”
“蔣大小姐倒也不笨嘛。”寧無邪纖指一伸,撫過樹身上的劃痕,“前一場打鬥的人多是用的刀劍,而剛才這群人用的卻是暗箭和□□,看樣子真的是兩拔人馬。”
“如果按時辰來算,倘若欣雅和蕭百財一路同行,可能正好遇上前麵的一拔人。”寧無邪冷靜分析道:“看起來應該是無意中撞到,所以倉促一戰,對方可能沒想到會遇到強敵,所以並未戀戰,隻對陣了幾招便匆匆逃了。”
“是這樣麼?”我胡亂猜測著:“你說會不會是蜚如玉發現搶錯人了又回來再搶了一次?”
說到這裏,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話說回來,我真的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蜚如玉最初搶走的那個人是誰?會不會是偷偷溜下穀底,來探尋你蹤跡的仇家之一?”
寧無邪望著我輕一挑眉,一副不以為然地模樣道:“這,本尊便也不知道了——若是蔣大小姐真有興趣,不如我們下了山,隻要找到蜚如玉,便能夠知道真相了不是?”
“嘖,真麻煩。”
我嘖了嘖舌,抬頭望了望已經近在眼前,卻明顯空無一人的十裏亭,“蕭百財和林欣雅肯定不在這附近了,否則剛才的打鬥聲那麼大,他們早就出來了,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不等了,我們先下山。”寧無邪一臉淡漠地望著十裏亭,“本尊記得來時山腳下有個小村鎮,雖然不算繁華,倒也不算閉塞,我們且先下山,到鎮上歇歇腿,打聽打聽,若是確實得不到他們的消息,我們再行離開。”
“這樣也好。”我笑眯眯地拍了拍胸口裏剛剛收刮而來的小包包,“走吧,我們下山吃好的去!我請客!”
“好啊,那不如……”
“我不要!”
眼見寧無邪突然勾起嘴角朝我一笑,我迅速收起笑容板起臉後退一步,跳起來瞪著他道:“你別朝我笑啊!你就算笑出朵花兒來,也別想再騙我背你下山!!”
“唉?蔣大小姐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本尊何曾騙過你來著?”
寧無邪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甚至難能可貴地裝出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同我爭辯道:“你看,當時在山上,是你跪在本尊麵前求本尊讓你背上山的對不對?本尊若不是看著蔣大小姐的模樣實在心誠,仿佛若是本尊不答應你的要求,你就會當場痛哭出來一般,這才勉為其難的委屈自己讓你背了那麼一段。”
“呸!”
我徹底憤怒了,“我那是蹲,哪裏是跪!更何況我哪裏有求著你讓我背,要不是看你當時一副難過的模樣,害我以為你內力虛損過度,我怎麼可能背你上山?你以為你很輕啊?!你比你娘重多了好不好?!”
“原來蔣大小姐是心疼本尊?”寧無邪似笑非笑地望著我,道:“正所謂一報還一報,既然蔣大小姐都懂得心疼本尊,本尊又豈能不懂得心疼蔣大小姐?接下來的路,本尊就陪蔣大小姐走下去好了,不知蔣大小姐可還滿意?”
“……”滿意你妹!
不要占了便宜還賣乖啊!
下山了老娘不買單啊你信不信!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