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府。
南絮今天睡了個好覺,分明還是那張床,卻莫名令她舒適踏實。
早些時候,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感到身旁的男人仿佛起來了,在他掀開被子的時候,冷空氣猝不及防地流進暖洋洋的被窩,她微微哆嗦了一下,嘟囔著將半邊被子從男人那邊都扯過來堆在自己身上。
恍惚之間聽到男人輕輕嗤笑了一聲,緊接著她感到自己的腿和胳膊被挪了挪,被角被掖得密不透風。
“阿絮,我先走了,嗯?”
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就感覺男人溫熱的鼻息撲灑在她敏感的後脖。
若是她清醒,定會臉紅著渾身顫栗。可那時她困倦著,隻覺得身後的男人……好羅嗦。
“嗯嗯,走吧走吧。”她一邊咕噥一邊揮了揮手,啪地一聲也不知打到了哪裏。
當時南絮隻覺得身後的氣息涼了幾分,可她哪裏顧得上這些,很快就沉入了春秋大夢。
現在醒來後想想,不覺幾分好笑。這男人在她麵前似乎總是吃癟,偏偏他還無處發泄,這種感覺……意外地愉悅。
她用了早餐之後,窩在被窩裏看了一會兒書,還沒等傭人來叫吃午飯,紀饒就回來了。
紀饒似乎是直接進了臥室的,連大衣都未曾脫去,就推開了房門徑直朝她走來,輪廓分明的臉上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回來啦?”她連忙合上書,從床上下來,笑眯眯地看走向他。
南絮並不知道今天紀饒去做了什麼,隻當他是去工作了,心想他怎麼今日中午就回來了。
男人卻在她靠近的時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懷中,有力的胳膊緊緊地摟住她的後腰。
“哎哎你……”南絮眼睛睜大,眨眨眼不明所以地望著男人。
……來算後賬嗎?因為她今天早上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
紀饒沒說話,隻是定定地凝了一會兒懷中懵懂的女孩,黑眸中一片深邃漩渦。
耳畔回響著南風最後同他說的那番話,紀饒的一顆心就像是被誰擰著,一呼一吸之間都宛如淩遲。
“這兩年,小絮自以為掩飾地很好,可我知道她心裏從來都沒放下過你,但她不願讓我和其他背井離鄉的親人為難,所以逼著自己一次次地將你從她的腦海中劃掉。”說這番話的時候,南風的表情流露出悔意和愧疚,“小絮她從小就懂事,也正是因為太懂事,她折磨了自己兩年多。”
阿絮,他的阿絮。
他知道她一向是狡黠通透的,很多時候通透到令人心疼,可是她從來都是以最天真純潔的心去麵對這紛亂的世界。
許多他以為她早就已經淡忘的事情,卻其實被她牢牢地銘記於心。
即見君子,雲胡不喜。
她記得,記得他贈她廖喜苑時的漫天璀璨,記得她當時的回應,便是這句話。
南絮看著男人忽然愣住了一般,不由納悶,戳了戳他的肩膀,“紀饒……”
話音剛落,男人的唇就壓了下來,狂風驟雨一般猛烈,似要將她整個人吞吃入腹。
瞬間,清冽好聞的氣息就占據著南絮全部感官,男人一寸一寸地侵略著她的唇舌,勾著她的舌共舞。
她有些懵,直愣愣地望著男人幽深的眸,裏麵的溫柔繾綣幾乎將她溺斃。
良久,男人在她無法呼吸的時候放開了她,南絮已經有些迷蒙了,身子像是被抽去骨頭一般軟地站不住,隻能依靠男人的胳膊堪堪站穩。
“你怎麼了?”
紀饒低頭,女孩水漾的眸中難得地染著幾分媚態,一張小臉紅地像是晚霞。
“對不起,阿絮。”
南絮更加懵了,不解地望著他。
男人卻沒有多做解釋,低頭又輕啄了她紅撲撲的臉頰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