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聖地與飛獅猴(2 / 3)

南池山回頭一看,一條八腳蛇懸掛在他頭上的樹上,痙攣掙紮,很快掉在地上,翻滾幾下,就不動了。八腳蛇想偷襲,被雪雪用靈法殺死了。

“看吧,”雪雪得意地說,“飛獅猴,拿手的本事就是放電,當然,我們還有其他靈法。”

南池山驚歎一聲:“了不起。不過,我不是為了讓你當奴仆才救你的。我還以為月少女要被色猊捉去暖心。雪雪,去吧,你是自由的,自由自在地生活去吧。”

雪雪尖聲叫道:“不行,不遵守種族盟約,我的靈法力量就會消失,就會連一隻老鼠都不如。你要害我嗎?”

南池山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不是主仆關係,我們是朋友關係,好嗎?”

雪雪十分高興,叫道:“好的主人,你是雪雪的主人,也是雪雪的朋友。”

南池山望著地上的焦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問雪雪:“咦,你的靈語光怎從手指上發出去?靈書上說,一定要靠神奇植物的靈質才行,比如三葉劍。”

雪雪得意地說:“對人是那樣,飛獅猴和人是不同的,我們動用靈法時,同樣依靠神奇植物的靈質,但不需要把它們拿在手中,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吃這些神奇植物的葉子,靈質早就我們的肚中。新主人,你不能吃神奇植物,人類一吃就中毒,毫無用處。”

它縱身一跳,跳到南池山的手心上。

南池山輕輕地拋了拋它,細細地望著它,見它雖然微小,但實在非常漂亮,頭像猴子身像獅子,鬃毛披肩,渾身金光閃閃,極有威儀。它雙翅長的不是羽毛,是燦爛的金發,華美高貴,像一位公主。

南池山看著看著,有點好奇地說:“毛雙翅能飛嗎?”

雪雪不高興地尖叫:“哦,主人,誰說我不會飛?我飛得像閃電一樣快。你是說色猊追我時,我為什麼不飛?我不是說了嗎?色猊是們我的克星。色猊抓我們時十分狡猾,出其不意地吹那些可怕的氣,一聞到這種氣,我們渾身發軟,飛不動了,隻能勉強跳躍躲避。”

南池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微笑著掂了掂雪雪,道:“啊,雪雪,你比一隻青蛙還小呢,不過,你真的很漂亮,我非常樂意帶著你,可是上課時怎麼辦呢?”

雪雪高興地叫道:“謝謝,謝謝,主人說我漂亮,我非常高興非常高興。上課時好辦,我就坐在你的口袋裏吧。”說罷,雪雪跳進紅袍口袋裏,口袋剛好能容得下,不會被別人看見。

南池山非常開心地說:“好極了,我有貼心朋友了。我的朋友,請問我如何能回火榕樹靈法學院?”

雪雪跳在他的肩膀上問:“你剛才從哪裏來?”

南池山回頭望藤山,有點後怕地說:“我是鑽藤網進來的,不過,我決不會再鑽一次了。”這話出自內心,是千真萬確的。

雪雪一聽,頓時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說:“雪雪十分感動雪雪非常感動。我知道鑽藤網非常非常的危險,沒有人能從那裏鑽進聖地,許多人都死在最後一格的。主人實在是太冒險了。”

南池山說:“好啦,我的朋友,能救你是我的榮幸。你不是靈法高強嗎?我們回去應該不成問題吧?不過,你不會叫我爬藤網隧道吧。”

雪雪頓時高聲叫起來:“啊。我的主人,不能,決不能再鑽可怕的藤網。好運氣不會有第二次的。我們穿越陷天山回學院。”

南池山有點擔心地說:“聽說陷天山非常危險的。”

雪雪睜大眼睛(眼睛神經質地亂轉)說:“啊,主人,對呀,陷天山當然非常危險,世界上沒有比陷天山更危險的地方。山上有可怕的色猊,有粗暴的石頭人,有喜歡放迷魂藥的變色龍,還有吃人的草,比老鼠還大的螞蟻,會纏人的飛草……可怕的東西說也說不完呐。”

它捂住了眼睛,“哦,我的靈法高強的同伴們,我可憐的一千三百七十三個同伴,它們全都死在這可怕的地方了。”她大聲哭了起來,十分淒慘,“天啊,我再也找不到我的同類了。”

南池山暗道:這個雪雪,還真是個神經質的滑稽精靈,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它所有的同類都死得一幹二淨,隻剩下它孤零零一個,每天瘋狂地躲避著色猊的追吃,難怪它大發神經。

“雪雪,鑽藤網危險,還是穿越陷天山危險。”

雪雪尖聲高叫:“啊主人,你把我難倒了,兩個都危險之極。”

南池山想了想,下了決心,道:“總得挑選一個吧。好,我決定穿越陷天山,就算死也可以增長一些見聞。”

雪雪尖聲歡呼道:“主人,你做了英明的決策。我想起來了,如果你能在陷天山捉到一條飛草,織成飛草毯,就能乘著飛草毯安全地離開。”

南池山心中一動,如果能饒幸捕捉到一條飛草,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呀。他微笑著說:“好的,雪雪,請你指路。看我們能不能捉到飛草。”

雪雪一聽,就冷靜地大搖其頭,幾乎要把細小的脖子搖斷,它嚴肅地、一字一頓地說:“哦,主人,不是我們去捕捉,是你,絕對是你自己。如果你靠別人的力量製服飛草,飛草永遠不會屬於你,隻有靠自己的能力去征服它,它才佩服你,與你心靈相通,才變成你的寶物。所以我的主人啊,雪雪十分抱歉呀,這件事,雪雪無法幫你。”

南池山走著,任雪雪在他的肩膀上滔滔不絕地說。

突然,他聽到雪雪尖聲喝叫:“喂,主人,向左走,如果你往前走,就會踩著巨大螞蟻的巢。”

南池山收步一看,大吃一驚,兩步前果然有一個蟻巢,黑壓壓的都是可怕的“老鼠螞蟻”。他急忙往左疾走,避開那個大得可怕的螞蟻巢。

那些螞蟻嗅到人肉味,興奮地紛紛爬出洞,向他瘋狂地追來。這些螞蟻每一隻都有老鼠大,巨大的嘴鍔閃著烏黑鋒利的光澤。如果讓它們追到一擁而上,不用幾分鍾,就隻剩下骨頭。

南池山像一陣風似地向前跑,踩得地上的腐葉紛紛揚起。可是那些“老鼠螞蟻”仍然窮追不舍,形成一條速度飛快的黑色河流,“波濤洶湧”地在地麵上淹沒過去,令人不寒而栗,其他動物聞聲雞飛狗走,拚命地逃跑,來不及逃跑的,很快變成一堆白骨。

南池山打了十多年的獵,什麼稀奇古怪的猛獸都打過,就是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螞蟻。

他邊跑邊氣喘籲籲地說:“雪雪,我想問,這麼可怕的森林為什麼被稱為聖地?”

雪雪邊警惕地望著周圍,邊解釋道:“哦主人,聽我父親的父親的父親的祖父說,他也是聽父親的祖父說的,很久以前,的確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這片森林中,有一位靈師王和一個高智商怪物展開一場驚神泣鬼的大戰。如果靈師王失敗,大怪物就會吃掉怡心城所有的人。靈師王和高智商怪物打了十天九夜,最後,靈師王用自己的心血把怪物封在森林裏的一個地洞裏。封印好後,靈師王死了,那高智商大怪物則在地下永久地沉睡。我希望它永遠也不要醒。可是,有一則預言說,它終有一天會被一名美如天仙的少女放出來。它一旦會醒來,就會把怡心城的人都吃光,然後慢慢把融心國的人吃光。啊,這太可怕了,但願它不是在我有生之年被喚醒。”

雪雪渾身發抖,似乎那個大怪物就要醒來。

南池山驚訝地說:“這麼可怕?美如天仙的少女,為什麼要把它放出來?恐怕預言不準確吧。”

雪雪又高聲叫起來:“喂,我的主人,向西向西,如果向東,你會碰到會飛的大蟒蛇,它張開嘴能把大象吞下。向南也不行,那裏是石頭人的地盤,它會用石頭把你的頭砸碎。啊主人,你放心,這個地方我非常熟悉,再走一個小時,就離開聖地進入陷天山了。”

進入陷天山。

陷天山的森林比聖地更加茂密,地形更為複雜多變,陡峭的懸崖一座連著一座,座座高聳入雲。幸虧雪雪是這裏的地理精,非常熟悉地形,避開了許許多多危險。危險是避開了,方向卻似乎不對,似乎離火榕樹學院越來越遠。

南池山忍不住停下腳步問:“雪雪,請問你的方向感如何?”

雪雪很自信地說:“比指南針還要準確,主人。”

南池山不解地說:“不過,朝這個方向走,應該是離學院更遠了。”

雪雪突然大聲哭了:“主人,主人不相信我,主人不相信對飛獅猴最大的恥辱。不過主人可能隻是懷疑,不是不相信,對吧,啊主人,你要知道,我走的是迂回路線,如果直接朝火榕樹學院方向走,就會走進迷魂霧漫天的怪蛇穀。我走這條路的另一個原因是要到飛草峰,那裏有一條最好的飛草,那飛草已經有一千多年了,它的住處隻有我知道。”

它說到這裏突然又笑了。

麵對這神經質的奴仆朋友,南池山哭笑不得,暗想:反正不識路,就跟著雪雪走吧。他們走啊走,一直到快天黑時,還是在陷天山拐來拐去。這七拐八拐,轉得南池山也幾乎迷失方向。

他忍不住,再問雪雪什麼時候才可以走出去。

雪雪尖聲尖氣地說:“主人,你要知道,陷天山有幾千裏大,走幾個月都走不完呢。今天隻能在山洞裏過夜。你放心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個非常好的山洞。”

它帶著南池山爬上一座大山,來到一個山洞前麵。

真是一個好山洞,站在洞中往裏一看,又大又寬敞,非常幹淨,沒有腐葉枯枝。尤其古怪的是,壁上有一道光柱射下來,把山洞照得雪亮。南池山感到非常奇怪:為什麼壁上會有奇光?他想鑽進洞裏看清楚。

他向洞口跨進去一隻腳時,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推出,把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大吃一驚,跳起來,望著雪雪。

雪雪連忙跳到他麵前說:“哦主人,忘了告訴你。這山洞是有靈法保護的。聽說我父親的父親說,他也是聽他父親的父親祖父說,當年,那靈師王和高智商大怪物決戰前的一夜,就在這裏住了一晚。(它壓低了聲音:‘這是個天大的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啊。靈師王在這裏過夜時,一定留下驚人的秘密。’)他好像給山洞施了靈法,從此,這山洞沒有人能輕易進去。”

南池山不解地問:“不能進去,你把我帶到這裏幹什麼?”

雪雪舉起小指頭笑道:“哦,主人,別人不能進去,但我能進去呀。主人請注意了,等下我會用閃電射擊洞口,閃電就會把洞口的靈法力量撕開三秒鍾,你必須在三秒內衝進去。”

它待主人準備好了,指頭一點,一道藍色的閃電從指尖疾然射出,一射到洞口,那閃電頓時一滯,在無形的空間蕩起了一個圓形波紋,波紋隨後猛地破開——

說時遲那時快,南池山箭一樣撲進去,摔倒在洞中。(他不知道,這一撲一摔,完全改變了他的命運。有時候,命運就是在一瞬間被改變的。)

南池山站起,雪雪從他肩膀上跳下,得意地說:“主人,用閃電破開洞口的靈法,是我有一次被色猊追時,偶然發現的。那次,我如果不用閃電開門,早被色猊吃去暖心。住在這裏非常安全,沒有野獸能闖進來,連色猊進不來,‘老鼠螞蟻’也無法進來。”

南池山定下神,第一眼就是望向石壁發光處。他發現光是從一個孔射出。雪雪明白他的意思,說:“主人,我看過了,孔道裏有一顆巨大的夜光寶石,是夜光寶石發的光。”

夜光寶石?我可從來沒有見過,它到底有多大?南池山好奇地走到那孔口前,搬來一塊大石頭墊腳,才夠高對著孔道望去。嘩,裏麵果然有一顆拳頭大的寶石在熠熠閃光。

他大為驚喜,暗想:罕見,夜光寶石如此巨大,一定非常珍貴,如此變賣它,羅蘭茜就不用再為學費發愁了。

他伸手要把這寶石拿出來,可是寶石剛拿出,洞裏突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嘿,不要偷竊別人的財物,這財物不屬於你。你馬上把它放回去。”

南池山驚異地望著四周,沒有發現有人,他就:“請問你是誰?你在哪裏?”

那聲音轟然大作,直震得山洞要塌下來:“別管我是誰,也不要問我在哪裏,你隻需知道財物不屬於你。”

南池山暗想:他說得對,夜光寶石屬於用靈法封住山洞的人,不屬於我的呀。他把夜光寶石放了回去——唉,羅蘭茜的學費另想它法吧。

那聲音哈哈大笑道:“好好,放回來就好,放回來就好,你是第二個把夜光寶石放回來的人。”

南池山吃驚地說:“第二個,還有一個人來過?而且和我一樣把夜光寶石放了回去。可是,你是什麼人,你在哪裏?請你出來談談。”

突然,孔道下的山壁一聲響,向兩邊移開露出一個洞口。

雪雪驚奇得又蹦又跳說:“我來這裏許多次了,都沒有發現下麵還有個小洞。主人,你快看看裏麵有什麼。”

南池山往裏麵一看,有一個非常精美的青銅盒子。他小心地把盒子拿出,小心翼翼地打開。

精美的盒子頓時奔湧出一團團藍色光球,藍色光球一眨眼就形成滿頭銀發的侏儒。

銀發侏儒微笑著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是靈魂,我是生命信息的內存。告訴你,我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和高智商怪物激戰的靈師王哈達達,我知道憑借靈法王冠的力量,可以把大怪物封住,不過,我的生命也因把精力耗盡而結束。所以,我要把靈法王冠留給一個不貪戀財富的人。如果你不把夜光寶石放回去,山洞就會塌下,靈法王冠會再消失三百年。如果你把夜光寶石放回來,你就會得到這盒子。盒子裏還有一條鑰匙,你在洞壁應該找到一個鑰匙孔——再見!”

藍光一眨眼,又融進盒子裏了。

“原來他就是封住高智商大怪物的靈師王,真不了不起。哦,靈法王冠,快,那是無敵寶物,取過來戴在你的頭上,九索陽都會給你打敗。”雪雪興奮地叫道。

能打敗九索陽呢?南池山頓時激動不已,急忙在壁上找鑰匙孔,找了一會,終於找到了。他興奮地把鑰匙插進去旋轉一圈。隻聽一聲輕響,洞壁向兩邊移開,裏麵有一張羊皮紙。

南池山剛剛伸手去拿起紙條,上麵的字馬上飄浮在空中,發出得意的怪叫聲:“哈哈,不管你是什麼人,都遲來一步了,靈法王冠我已取走,天下沒有人能戰勝我了,我天下無敵了,哈哈哈哈。九索陽字。”

羊皮紙射出的光照在石壁上,顯出活動的影像,果然是九索陽和一個蒙麵少女闖入洞來,取出夜光寶石又放了回去,再用鑰匙打開洞壁,從盒子裏取走金光閃閃的王冠。

九索陽把王冠戴在頭上,和蒙麵少女在興奮地大笑:“這是天意,不出十年,天下盡歸九索陽一家了。”接著,九索陽指著石壁上的一個麵譜,笑道:“你呀,偉大的哈達達呀,你萬萬沒有想到,是九索陽取走靈法王冠吧,謝謝你了,哈達達。”說完,九索陽用火龍杖發出閃電,劈開洞門,與蒙麵少女穿了出去。他們一出去,影像就消失了。

南池山大吃一驚,又是失望又是憤怒,不由得吼叫道:“什麼,靈法王冠讓九索陽取走,大事不好了,沒有任何人能製止他侵占天下了。我的殺父之仇、國家被毀之仇還能報嗎?”

忽然,他看見那壁上刻著的被九索陽取笑的麵譜,麵譜是銀發侏儒非常滑稽的笑臉。

南池山心中一動,道:“咦,這不是哈達達的臉譜嗎?是誰把它刻在洞壁上?”他用手摸著石頭麵具崇敬地說:“啊,靈師王哈達達為國為民除害——”一說到“為國為民除害”,隻聽一聲輕響,石頭麵諩突然變成石頭麵具,從壁上剝離,輕輕地降落了下來,似乎“為民除害”是開啟的靈語。南池山又驚又喜,怕麵具摔壞,急忙接住麵具。

他捧著石頭麵具,左看右看前看後看,希望有令人驚喜的發現。但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若是平常人,看見沒有特別的地方,也許就拋掉它了。不過,南池山心中對哈達達非常尊敬,哈達達為國為民除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封住大怪物,真偉大的靈師王。

他準備把這麵具當作崇拜物永遠收藏。

他恭恭敬敬地說:“為國為民的偉大靈師王哈達達,請允許我把石頭麵具帶回家。”

話音剛落,麵具剝落的地方突然又露出一個洞口,接著一支長簫射了出來。南池山手疾眼快他接住。這支簫長六十厘米,直徑三厘米,全身銀白色,似乎是用一種奇異動物的骨頭製成,入手溫暖,感覺非常舒服。它頭部微微上彎,更容易吹奏樂曲。

雪雪一見,興奮得又蹦又跳,用極為尖細的聲音激動地叫嚷:“主人呀,這是用雷神獸的脅骨製成的雷神簫,是世界最好的簫,隻有它才可以吹出靈曲的。”

南池山驚奇地問:“什麼是雷神獸?什麼是靈曲?”

雪雪跳上他的肩膀,在他耳邊細聲解釋:“哦,我的主人,雷神獸像一隻會飛的獨腳牛,它常常拍打自己的肚皮,發出雷鳴般的聲音,打仗時,抓住它,讓它拍打肚皮,就可以壯大軍威。靈曲,更加厲害了,用雷神簫吹出的靈曲之音,可以指揮虎獅蛇鼠等動物做任何事情,也可以令人失去理智,做出瘋狂的行為。當然,你必須會吹那些奇異的靈曲。”

南池山聽得有些神往了,就問:“雪雪,你會那些靈曲嗎?”

雪雪頓時臉紅,尖聲叫道:“啊主人,對不起,我不會,對不起,我不會,我很慚愧。”

南池山連忙說:“好了好了,我不是怪你,你千萬不要自責呀,沒有人什麼都會。還是快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他靠著洞壁坐了下來,洞裏暖和暖和的,非常舒適。他幹脆躺了下來,把四肢伸成一個“大”字去睡。雪雪跳進他的口袋裏,非常愜意地睡著了。

南池山想起今天早上的“靈語入門課”,注意力無法高度集中,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到洞頂的一塊岩石的頂端,慢慢入定。盯著盯著,不知不覺地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聽到雪雪叫道:“主人呀主人,快醒來呀快醒來,我們必須走了。”

南池山連忙睜開眼睛向洞口望去,外麵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他不解地問:“雪雪,現在是什麼時候?怎麼看不到一絲的太陽光?”

雪雪非常嚴肅地說:“主人,現在是下半夜四點,必須馬上走。你要知道,這時候比較安全,陷天山上最厲害的生物都睡著了。”

南池山理解地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好是好,可是我什麼也看不見,怎麼走?”

雪雪得意地笑道:“我看得到,我在夜裏看東西一清二楚。你聽我的指揮,讓我帶路就行了。重要的一點是:我感覺到,你想把注意力練成無比細小的靈法質子,所以——”

它南池山肩膀跳了下來,毫不客氣地把他的靈生服撕下一塊,把他的眼睛嚴嚴實實地蒙上——

“雪雪,你這是幹什麼呀?”南池山雖然非常不解,但並不想阻攔雪雪,免得它又哭又笑地發神經。

雪雪發出神經質的笑聲:“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就必須用心靈來看,用心靈來想,用心靈來聽,所有潛力就會發揮,心靈的注意力就會高度集中。主人呀,如果你悟性非常高的話,一定會把所有的注意力練成無比細小、堅硬的靈法質子。主人,你一定要相信雪雪啊。”

南池山很用力地點點頭,表示絕對相信。他把石頭麵具和雷神簫藏在身上。雪雪跳上他的肩膀,指揮他向洞外走去。由洞內走向洞外,不須借助靈法的力量。

南池山被蒙上了眼,什麼也看不到,完全放棄眼睛的功能。

他感覺到洞外很涼,一絲絲水汽侵進皮膚,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張開眼睛是絕對感覺不到的。他覺得心一片空靈,覺得天地間的一切離自己那麼遙遠,又那麼近;一切都離自己而去,一切都向自己湧來——多麼奇妙的感覺呀。

雪雪輕聲地指揮,他慢慢地移動腳步。什麼也看不見,所以每一步都那麼認真,每一步都那麼小心。一不小心就會犯錯,更不知會遭到什麼樣的後果。在這個時候,他才覺得,什麼是注意力高度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