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榕樹靈法學院(2 / 3)

蛤蟆巨口一張,把靈銀卡吐出來,又蹲伏著不動了。

南池山剛剛把靈銀卡拿在手上,老音就把他往外推,道:“告訴你,我這裏不歡迎鄉巴佬,靈法學院當然更不歡迎,你隻不過是買套衣服回鄉下擺架子吧。”這時,四眼狗又跳出來,躲在主人後麵,汪汪直吠。

南池山不想理睬勢利小人,跨出門口就想走。

突然,他聽到一陣陣異常悲慘的哭聲。他轉頭望去。在街道中,三個人臉色烏黑的男子被一群人抬著,許多人男女圍著這三個人痛哭,情形非常慘切。

他問從店中跑出來看熱鬧的老音:“老板,怎麼回事?”

老音鼻響連連:“這三人膽大妄為,竟敢偷偷到陷天山捉飛草,結果被飛草勒死。當然了,如果捕捉到飛草,織成飛草毯,等於大發橫財。可是,沒有高強靈法,怎能捉住像大蟒蛇一樣可怕的飛草?靈法隻有貴族子弟才有得學,一般人也敢想進靈法學院?”他後一句是指南池山這鄉巴佬不知天高地厚。

南池山還是不在意地問:“老板,請問貴族靈法學院怎麼去?”

老音再次譏笑道:“鄉巴佬呀,你連貴族靈法學院都不知道,竟敢買學院服裝,哼。不過,你如果想出醜的話,就坐上要付二十個銅幣的獨角馬車,告訴趕車人要去的地方就行了。我可要告訴你,靈法學院玩新生非常厲害,假如你有幸進去學習靈法的話。”他向街上一招手,一獨角馬車飛奔而來,“趕車的,把這位貴族送到靈法學院。”

南池山跳上獨角馬車,向趕車人有禮貌地點點頭。

趕車人用手拍拍獨角馬的屁股,獨角馬屁股一被拍中,馬上愉快地一叫,箭一樣往前跑去。

南池山奇怪了,問:“大叔,你為什麼不用鞭子打它?”

趕車人笑道:“你是從外地來的吧,這種獨角馬最喜歡別人拍它的屁股,一拍它的屁股,它比什麼都高興,馬上賣力地跑,哪裏還需要鞭子。”

南池山不由得笑了,道:“真是一種怪馬。”

獨角馬車向都城北角而去。南池山望著街道兩邊,看見許多稀奇古怪的商店,擺著許多奇怪的東西,他一時也看不來。不過,他記住了一間專賣三葉劍的商店,但他又不明白了,三葉劍也有得賣嗎?父親不是說要到野外去捕捉才行吧?啊,融心國的國都,怪事真是不少呀。

過了一會兒,獨角馬車拐了一個彎,來到了另一條街道。南池山突然看見前麵有一大片火海正在劇烈地燃燒。

他驚訝地大叫起來:“不好,著火了,著火了,快點去救火呀。”

趕車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鄉下小子,不要叫了,那不是著火,那是一片榕樹林。這種榕樹叫火榕樹,全身從樹身到葉子都是火紅色。”

什麼,那是一片森林?南池山大吃一驚,定睛一看,是一片森林,從樹身到葉子都是火紅的,乍一看,像極一大片燃燒的火海。南池山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看見,這片森林很大,足足有一千畝。他十分驚訝地問:“趕車大叔,都城裏也有森林嗎?還這樣大。”

趕車人又哈哈大笑,古怪地擠擠眼,道:“鄉巴佬呀,看清楚了,那森林就是你要去的‘火榕樹靈法學院’。好好看看,神奇靈法學院的一切,課室、宿舍、餐廳、靈師的別墅、運動娛樂場地,都由火榕樹長成,不需要一磚一瓦。”

什麼,不會吧,整座靈法學院都由樹木長成?

南池山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細細一看,頓時訝異不已:果然是神奇無比的學院,居然全由火榕樹長成的。從外表看,學院圍牆是圓形的,全由樹木長成,一棵棵巨大的樹身挨著樹身,密不透風。裏麵的所有房子也是由一棵棵火榕樹長成,奇怪之極。

強烈的好好奇心使他馬上取出一塊金幣,遞給趕車人,急切地問:“請問,樹怎麼可以長成房子?”

趕車人十分高興地收好金幣,道:“火榕樹是神奇的植物,有著和人心靈相通的能力。很久以前,火榕樹學院建造的時候,當時的靈師王召集了一千位大靈師,手握火榕樹種子念著奇異的靈語,至於是什麼靈語,誰也不知道。火榕樹飛快地長大,不但長成一座學院,而且有奇異的防護功能,想進學院偷魔藥或想搞破壞的人,全被火榕樹粘住,一動也不能動。”

南池山興奮不已,這不愧是最為神奇的學院。他遠遠望去,看到樹牆上有兩名裸體男子,被樹牢牢粘住,不斷地呻吟,大概是兩名倒黴的外地小偷。本地小偷再傻,也不會到這裏偷東西的。

獨角馬車到了學院正門口。門口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樹洞,門口上方由火紅的樹葉排成活動閃躍的告示:火榕樹靈法學院招生,男女不限,非通緝犯、年齡十三至十八歲之間皆可,學費每年一萬個金幣,但“靈球”高手隻收一半。

一名獨眼人站在門口,微笑地望著南池山下車。

南池山看著告示,不解地問趕車人:“大叔,請問什麼是靈球?”

趕車人笑道:“鄉巴佬,你連這都不知道,和白癡有什麼區別?唉,可憐的鄉巴佬,進去吧,你很快就知道了。”

南池山給了車錢,跳下車,快步向獨眼人走去。他向獨眼人先行一個禮,然後問:“請問閣下,我想報名,到哪裏報呢?”

獨眼人的黑色獨眼,仁慈地望他一下:“少年人,不要怪我多事,請問你有一萬個金幣嗎?”

南池山笑道:“哦,多謝關心,我當然有。”

獨眼人點點頭:“有就好,不然,一定會被報名的靈師擲出來的。有幾個鄉下人,就是這樣被靈師摔斷腳的。跟我到報名處吧。”

他大步向前走去,南池山毫不猶豫地跟著獨眼人走進學院。

一進學院,他的眼睛猛地睜大了。

學院到處一幢幢樓房,全是火榕樹長成的,三四層的最多,最高的中心樓是六層。不過,例外的是中心樓是由黃榕樹長成的,不知中心樓是用來做什麼的。(獨眼人見他盯住黃色樓,就告訴他說:“那是學院中神秘的樓房,除了國王和靈師王,誰也不能進去。”)其他的樓房全都由火榕樹長成,牆壁、樓板、天花板都由樹木長得天衣無縫,鬼斧神功也造不出這樣的傑作。

南池山不斷地驚歎著。突然,他看見幾名靈師乘著飛草毯,大呼小喊地在榕樹間興奮地飛來飛去,追著許多細小的蟲子,不斷用拇指和手指閃電般地捏住這細小的蟲子。蟲子長著紅色的翅膀,像一隻小蜜蜂,長著尖利的獠牙,十分可怕。

南池山非常好奇地問:“請問閣下,這幾位靈師在做什麼?”

獨眼人微笑著說:“啊,少年人啊,你要知道那些蟲子叫火螟蟲,是一種非常討厭的害蟲,常常蛀吃火榕樹。火榕樹雖然是靈樹,不畏懼風雪雷電、火、斧頭等,火螟蟲卻偏偏是它的天敵,不怕火榕樹的靈法,專門吃火榕樹的皮肉,吃得非常輕鬆香甜。火螟蟲的天敵是靈師,炒火螟蟲的的味道好極了,是天下第一美味,靈師們非常喜歡捉來吃。可是注意了,你千萬不要去惹火螟蟲,讓它的獠牙咬中,馬上腫得像大胖豬,一個月都消不了腫。就算是靈法高強的靈師,一不小心也會中招。”

話音未落,追火螟蟲的一個靈師恐懼地大叫一聲,死死地捂住肩膀,從樹上跌了下來,全身像充氣一樣,快速脹漲,像一隻足足有一千斤重的大肥豬,樣子非常可怕滑稽。

獨眼人笑道:“看見了,火螟蟲非常好吃,也非常不好惹呀。”

南池山點點頭,同情地望著那位像大肥豬的靈師。他很想去救他,不過,他知道無能為力,隻好跟著獨眼人來到了報名處。

報名處有許多人,都是十三到十六歲的少年。他們三五個一群地擠在一棵巨大的火榕樹前,興高采烈地議論著什麼。

獨眼人對南池山說:“你先在這裏等著,報名的靈師很快上班。我不能陪你,我還要去守門口。”說完,他拍拍南池山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南池山對著獨眼人揮揮手:“謝謝了,先生。”

有的早來的報名者望望南池山,露開嘴笑了笑,似乎不懷好意。

一個胖壯得怕人的少女走過來,粗聲粗氣地問:“喂,你是誰,從哪裏來?”

南池山望望這粗壯的少女,很有禮貌地說:“哦,我叫南池山,是從水晶國來的。”

胖壯少女怪笑一聲,臉上的橫肉塊塊飽綻,一臉不屑地說:“哼,螞蟻國來的貴族,還好,不是從被滅族的雕心國來的。哈哈,對了,你要牢牢記住,我的大名叫魯阿裏,是大將軍魯鬆的女兒,外號是‘無法無天’,認識我,你應該感到十分榮幸,你要聽我的,做我的跟班。”

另一個矮小精悍的少男也走過來:“喂,螞蟻國的貴族,我是宋黃袍丞相的兒子宋曲橋,外號‘冷謀士’。我說小子,別看你長得俊,你可要服從我的命令,就像螞蟻國的國王聽九索陽的命令一樣。”

一提到九索陽,南池山怒火中燒,盯住宋曲橋,冷冷地說:“我是自由的,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世界上沒有人能管得住我南池山。”

魯阿裏臉色一變,氣乎乎地一拳向南池山打來,同時,她身上的肥肉可怕地抖動起來,大概用盡了力氣打人。

南池山從小打獵,練得力大無窮,一見魯阿裏當胸打來,也不客氣,猛一伸手,早抓住魯阿裏的胖手,順勢往後隻一拖。魯阿裏收勢不止,向前一衝,頓時摔個嘴啃泥,恰似胖豬搶屎吃。眾人一見,樂得哈哈大笑起來,拚命地拍起掌來。

魯阿裏臉皮血紅,虎吼一聲,四肢齊用力,猛地爬起來,不由分說,一下子抽出綠色三葉劍,口中念念有詞,眼中盡是要殺人的凶光。有一個新靈生驚懼地叫道:“魯阿裏,住手,學院規矩,不得在學院殺人。鄉巴佬你快跑呀——”

魯阿裏似乎有點醒悟,咬著牙,很不情願地把三葉劍一低,對準南池山的腳部,三葉劍尖射出一束靈語光,擊中南池山的皮靴。

南池山覺得皮靴發瘋般亂抖,不由一驚,急忙低頭一看,啊呀,兩隻皮靴不見了,奇怪的是,腳旁有兩隻青蛙在跳呀跳,往人群中活蹦活跳而去。

南池山明白了,這兩隻青蛙就是他的皮靴,一定是魯阿裏搞得鬼。他怒瞪魯阿裏一眼,急忙去追青蛙。眼看他就要追到,魯阿裏將兩手一分,雙手猛拍,青蛙劇烈地蹦跳,南池山向前一撲,明明是抓住了,卻抓個空,連撲幾撲,急得滿臉通紅,還是抓不到,反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魯阿裏和宋曲橋笑得最為大聲開心。

這時,兩隻青蛙停住了,南池山大喜,向前一撲,以為抓住了。誰知宋曲橋抽出綠色三葉劍一指,一念靈語,一道綠色靈語光從劍尖射出,擊中青蛙,青蛙猛地一抖,嘶叫著變成了兩條漲大脖子的眼鏡蛇,兵分兩路,昂著頭凶狠地向南池山撲來,張口就想咬南池山的腳。

南池山大吃一驚,下意識地轉身猛跑“之”字路。

兩條眼鏡蛇得意地噝噝直叫,居然像青蛙一樣跳躍追來。老天,居然有蛇無腳會跳?南池山急忙繞著柱子狂跑。眾人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拚命地拍掌起哄。

這時,兩條眼鏡蛇不再繞圈子,而是十分聰明地分左右包抄。

南池山無法再繞著柱子跑,嚇得大汗直流,但他決不叫救命,更不叫人幫助,而是靈機一動,猛地跳上柱子往上爬。誰知道,眼鏡蛇也凶狠地跟著往上爬,這下南池山可是無路可退了吧。

“啊,我的眼鏡蛇呀,咬他,狠狠地咬他的屁股呀。”魯阿裏發狂般笑喊著。

這時,一名滿頭濃密紅發的少年從外麵走進來,見此情景,非常不滿意,飛快地抽出綠色三葉劍,遙遙一指,綠色靈語光射來,射在眼鏡蛇的頭上。眼鏡蛇全身發抖,接著倏地變成一雙皮靴。

南池山鬆了口氣,感激地望望那儒雅不凡的少年,隻見他長著一頭十分特別的紅色頭發,臉方眼圓,鼻高耳大,透出一種高貴的氣質。

魯阿裏臉上肥肉每一塊都在抗議,惱怒地問:“苗象田,四等官的兒子,敢管一等貴族女兒的事?想找死呀。”

苗象田優雅地一甩紅頭發,道:“你們的父親是一等官,行為卻下流。你們有什麼權利欺負靈法門外漢,這算哪門子本事?”

宋曲橋陰險的眼睛轉了轉,道:“哼,你自以為靈法高明吧,好,找時間決鬥,如何?”

苗象田毫不在意,有點嘲弄地向宋曲橋鞠了一個躬:“嘿嘿,一等官的兒子,我隨時恭候你大駕光臨。”他不再理宋曲橋和魯阿裏,轉過身來對南池山笑笑。

南池山向他走來,感激地伸出手,緊緊地握住苗象田的手說:“謝謝你,我叫南池山,從水晶國來,非常感謝你幫助我,我願意和你交朋友,你會發現,你不會白交我這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