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在這裏?
連祈目光冷峻,目不斜視,與戴著麵紗的白茉莉措身而過,隻是,連祈卻忽的挑了挑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然,就是這一眼,原來冷峻的目光,卻轉瞬間便怒火高漲,大步追上,便將白茉莉的路給堵上了。
白茉莉的心撲騰撲騰,卻努力讓自己的眼神放的正常,隻可惜,還沒等她準備好,連祈已經伸手拉住了她的皓腕,咬牙切齒的道,“你穿成這個死樣子,給誰看呢?”
白茉莉眨眼,“這樣你也認得出來我?”
“燒成灰我也認得。”
連澈解下身上的外袍,直接將白茉莉包了個嚴實,之後往肩上一扛,走人了。
跟在一側的老八不住的咽著口水,爺的眼神真厲害,若不是她張口說話,他還當自家爺改了性子了呢!
“當家的,要不要攔下?”安嬤嬤緊張的問道。
剛剛在密室中看到她沒按計劃行事,竟來了一出暈倒,可是把她給嚇壞了,心道,好在那姓江的沒上前去查看,不然鬧起來還真不好收場!
墨染卻道,“不用,讓她走吧。”
安嬤嬤雖心下不解那姑娘的來曆,卻也知道有些事可不是她該知道的,便點了頭,“主子,三當家問著,那被綁起來的男人,要怎麼辦?”
“先綁著,看住了,別放跑了。”
既然跟璃兒打了賭,那就得按賭約來,而他,似乎也應該去查一查,到底誰出賣了他!
連祈扛著白茉莉翻身上馬,直接將她壓在身前,白茉莉大頭朝下,橫在馬背上,心裏直罵娘啊,我去,姓連的你要不要這麼缺德啊!
“駕……”
馬蹄四起,顛的白茉莉直想吐,此時她當真後悔,先前在舞坊,她就應該狠狠的吃,吃的飽飽的才能吐連祈一臉!
也不知道連祈將她帶到了哪,總之一陣天旋地轉,白茉莉從馬上就到了連祈的肩膀上了。
不過,姿勢沒變!
“我去!連祈,你特麼的想弄死我是嗎?”
滿眼充血,白茉莉罵了一句。
連祈腳步沒停,直接將她甩在了床上。
白茉莉瞬間四仰八叉,一動不動。
她不動,不代表連祈不動,個死男人,一把扯掉白茉莉身上的衣服,便露出她那身又透又薄的舞衣,嗯,還有中間一截雪白的小蠻腰,外加一雙白嫩的大腿!不,是小腿!因為她身上那件舞衣是褲子,隻是短了點,才到膝蓋!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隻不過說了句氣話,你,你竟然跑到舞坊裏……還,還穿成這樣子去給別人跳舞?白茉莉,我真想打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裝了什麼東西!”
白茉莉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可沒有一絲想跟他吵架的力氣。抓過一側的被子,無力的道,“是氣話還是心裏所想,王爺心裏可比我清楚多了。唉,隻是我自不量力,更是把自己高看了,你說我一鄉下的棄婦,本就是不潔之身,何德何能入了您秦王的眼,還敢妄想與你雙宿又飛,還真是癡人說夢啊!”
連祈聽著這話,卻氣笑了,一把將她拉了起來,“這是你說的話?”
“是啊,我明天就跟皇上坦白,因為我得了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所以發了瘋,求他老人家看在我又是送方子又是煮粥的份上原諒我一下,將我免職,我這就帶著小魚回去種田,保證再也不入京城,這輩就在南撫,種我的地養我的孩子。而秦王您呢,嗯,娶個身份上相匹配的大家千金才是最最正確的選擇,對您將來奪下儲位更是有利……”
連祈一言不發就一直聽她嘮叨到不說話。
白茉莉看他,他亦看著她,可白茉莉卻先別開了目光,突然間,張口道,“連祈,這輩子你最恨誰!”
“你,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連祈卻問著她。
白茉莉搖頭,“是我先問的問題。”
連祈點頭,“是你先問的,可不代表我一定要回答。”
白茉莉眉頭緊鎖,“這問題很難答嗎?”
“這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白茉莉抿緊了唇,看著他。
四目相對,卻不再是當年那兩顆沒有雜念的心。彼時,他與她的身上沒有背著那麼多的枷鎖,再忍隱,卻還是愛了。可現在,她與他的身上,多了一層又一層的責任,再不可任性,不可毫無顧忌。
有人說,相愛最大,隻要愛了,其它的事又算得了什麼?
是,白茉莉也這麼覺得,但,那是理想的愛,並非現實的愛!
理想很美好,可現實很殘酷,她相信連祈是愛她的,可她卻不知道,在愛她與放下仇恨之間,他的天平會偏向何處?
“連祈,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愛我是一件痛苦的事,那麼,你一定要告訴我,但不要折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