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渤這小子是打心眼裏佩服白茉莉,太牛了,他決定要誓死跟在她的身後,嗯,絕對有好處的,你想啊,可以罵秦王打秦王,還活的好好的,那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不對,說好了那天的事隻當成夢的……梁渤有些糾結,因為不看到白茉莉還好,看到了,那一幕想忘也忘不了!

如果白茉莉知道他腦子裏不時跳出來的東西,估計得勸他回家去吃藥了。

兩人去了大理寺卿楊雀辦公的房間,那梁渤便聳聳肩走了。

不過,白茉莉覺得他有點小狗腿,誰叫誰到啊!但,這小子人緣特別好!

走了進去,便見楊雀在垂頭整理著什麼,見白茉莉進來,指了指一側的椅子道,“你先坐,等本官忙完手頭這案子,再跟你說。”

白茉莉點頭,坐到一側,安靜的等著,大腦放空,全當休息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楊雀已站在在了她的麵前,她麵有赧色,忙起身拱手打禮,“不好意思,我……下官精力渙散未集中……”

“無礙,那一屋子的東西,沒把你逼瘋也已經不容易了,讓本官沒有想到的,卻是你已經整理的那麼快了。”

白茉莉未語,等他繼續說。

楊雀看著麵前這單薄的男子,心下歎息,也不知道聖上是怎麼想的,這麼文弱的一個人,怎麼就給扔他這來了?

“這個是才處理好的一個案件,你拿回去吧。”

說著,便將桌麵上,他剛剛在看的東西,遞到了白茉莉的麵前。

白茉莉接過來有些詫異,“大人,您其實是讓下官來取這份案卷的?”

“那一屋子的東西,想整理出來,也並非易事,你是今年的一甲探花郎,讓你來幹這種雜活,實在是委屈了……”

“不不不,大人工作未有什麼委屈貴賤之分,聖上既然覺得下官可以勝任大理寺主薄一職,那下官自會做好……”

這話不是白茉莉在吹,而是打心眼裏就這麼想的。

楊雀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一層深意,都說這位是走秦王後門考上來的,可看著卻恁勞恁願,也不似那種草包,更沒有去丈誰的勢,倒是可以鍛煉一下。

“隋清啊,本官手裏有另一個案子,可本官卻覺得這證據不太足,你看看……”

白茉莉當真是瞪大了眼睛,這大理寺中,大理寺卿一人,少卿二人,各種職務在她之上的不計其數,何以這什麼案子就讓輪到了自己?

“讓你看就看,來了大理寺,不會一輩子都想窩在那破屋子裏吧?”楊雀五十歲上下,個子不高,倒是挺了個圓溜溜的肚子,下巴上一撮小胡子,白黑參半,可一雙眼睛,卻極為有神。

白茉莉牽起一側嘴角,倒是沒客氣,既然這最高執行官都說她可以看了,她有什麼放不開的?

拿著兩個案卷,白茉莉便回了檔案室。

將新案件歸案,做好記錄,看著那一堆零散的宗卷,歎了一口氣,反正一口也吃不出個胖子,她慢慢弄吧。

翻開手裏的新案卷,看著上麵的案子,當真是有些驚訝!

有人,竟然狀告當今聖上的女婿,竟然是拋棄糟糠之妻!

咳咳咳,陳世美再世嗎?

翻看案卷上細數的詳情,白茉莉心下怒火中燒,男人,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

這是把這位女子給逼到了什麼份上啊,才不得不進京告狀,可惜,當世沒有包拯,所以,哪怕這案子已經被壓了近一年,卻仍然沒有任何進展!

楊雀說什麼證據不足,不,是證據確鑿,隻是那位,他不敢動!

當今大駙馬,廖青山,他是六年前考中的狀員郎,也是大周建朝十幾年來,第一個草根狀員!

五年前,他娶了皇上的大公主,而這位公主,正是庸王殿下的同母胞親妹,甚得庸王愛護,連戴的,那廖青山已平步青雲,早已超出同期入朝為官的科舉人士,而今,他是手握重權的中書令。

難怪,楊雀不敢動他!

這位,白茉莉略有耳聞,政績上無一絲差錯,可以說是皇上即親兒子之後,絕對器重的大紅人!

他位居郭相之下,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當今聖上,絕對是有意想讓他接了郭相以後的班!

然,卻在這時,報出他拋妻棄子另娶高枝,別說是楊雀,想來,就是連祈,也要惦上幾惦吧?

可是,難道就任這種人逍遙嗎?

白茉莉看著這案宗,整整看了一下午,直到梁渤在門口喊她,她才恍惚一下。

“隋主薄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