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微微有些驚訝：“李總記憶力真好。”
“嗬嗬，人力資源是我工作的一個重點嘛，我有責任了解每一位員工的資料和潛質。”李柔堅的目光在劉暢臉上緩緩移動，看上去又溫和又充滿了解。他接著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市場經濟的搏殺和大學這座象牙塔裏的生活還是有些區別的吧？”
“可是市場搏殺就不需要公平、不需要遊戲規則了嗎？”劉暢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激動情緒。
“好，今天我就來和我們的藝術家探討探討遊戲規則。來，我們坐下來聊聊。”李柔堅把手伸向牆角的淺米色皮沙發，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態度：“小劉想喝點什麼？”
“謝謝，不用了，我剛喝過咖啡。”劉暢拘謹地坐下，兩手放到自己膝蓋上。
“林之浩是公司的資深設計人員，他的幾個成功的創意，為盛世確立目前的地位打下了不可忽視的良好基礎。”李柔堅一麵說一麵從小酒櫃裏取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倒在玻璃杯裏放在了劉暢的麵前。“與此同時，經過多年的努力，他的手中已經有了一批相當穩定的客戶群。”
“那就意味著我們這樣的沒有資曆沒有基礎的創作人員，就應該心甘情願地作犧牲品了？”劉暢依舊是心氣難平。
“唉，你不要過於狹隘地理解問題嘛。林之浩的問題其實公司高層早有所聞，我們也在考慮采取有效措施對其進行製約。至於你，劉暢小姐，是富有才華的設計人員，俗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相信你在某些時候的大度和寬容將有助於你早日成功而絕不是埋沒你的才華。”此時，李柔堅的嗓音似乎更有磁性、更富感染力了。
劉暢有些羞澀，感激地望著李柔堅說：“聽了李總的這番話，我好像一點怨氣也沒有了。”
“是啊，小劉，你要充分認識到自己的內涵和潛質，像你這樣優秀的女孩如果把自己放低到林之浩、施怡那個層次和他們一較短長豈不是太可笑了？”李柔堅意味深長地說。“你應該擁有更廣闊的空間，如果你信任我，我會幫助你找到屬於你的世界的”。
原本一臉感激望著李柔堅的劉暢，腿上忽然有了異樣的感覺。她低下頭，不可思議地看到，李柔堅一麵說著話，一麵將手放在了劉暢的大腿上。劉暢很驚訝自己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害怕腦子裏一片空白。李柔堅的手很大，手掌白皙厚實，手指長而圓潤，這本是劉暢欣賞的手型，然而現在在劉暢的眼中，李柔堅每一根手指都仿佛一條肥膩的蟲子，在她的腿上緩慢地試探性地滑動。劉暢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著李柔堅的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原本坦誠淡然的表情變成了一種肆無忌憚的無恥。劉暢的大腦和神經好像脫了節，半天沒有什麼反應。
李柔堅看到劉暢麵無表情地怔怔地看著自己，心裏有些不摸底，不由自主地將手悄悄地移開，笑著對劉暢說：“好了，小劉，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好嗎？希望你今後有什麼問題還像今天這樣開誠布公地告訴我，讓我有機會繼續為你排憂解難。”
劉暢變得麵無表情，淡淡地對李柔堅說：“謝謝李總開導。”
劉暢像夜遊一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傻傻地坐在電腦前，半天沒有聲音沒有動作。田致智發現了劉暢的異常，問道：“小劉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很疲勞。”劉暢回過神來，強笑著對田致智說。
“那就早點回家休息，反正你手上也沒有什麼急件。”田致智說。
“好，那我就請半天假，先回去了。”劉暢沒跟主任客氣，這一天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髒了，她覺得自己必須出去呼吸幾口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