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吧,這兩年的生活,就讓她成為自己人生裏的一段插曲,讓它匆匆,太匆匆的過去。
想離開了,想溫哥華,想嬸嬸,想Yuki,想那對混血雙胞胎,想那段單純且無憂的快樂時光。離開溫哥華,曾是自己開心的結束,那麼再次回到溫哥華,希望自己能重新開始。
拿起自己的手機,她逃避的已經關機兩天,似是突然從這兩年的夢中醒來,黑裏潔笑了,像回到從前大而化之般的無所謂,伸手開機,想必一定會有很多人打過來罵她,短信息更會不在少數。果然,突然一陣鈴聲響起,就在她開機後不到兩分鍾內。
一個陌生的廣州本市座機號碼,黑裏潔還是勇敢的接了起來,佯裝輕快的Say hello,但是對方卻沒有立即應答,過了片刻,才從那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潔”。
孫衡,難道他是打過來罵自己的嗎?剛在和這裏說結束,其實也是在拒絕和這個男人再有火花。
就在黑裏潔調整自己的心態時,孫衡再次開口:“潔,沒事了。”
對他的話很是摸不著頭腦,但黑裏潔還是鎮定的回:“我本來就沒事。太晚了,我要睡覺了,by。”
沒等男人回話,黑裏潔就掛斷了通訊,頓時胃裏直泛酸,心裏也堵的像填了一塊石頭。過後沒再有電話打進來,就連短信裏都空無一條,黑裏潔詫異,真就像是沒事了,像這件事從沒有發生過般讓自己想象成那麼嚴重。
不由的又撫上了肚子,黑裏潔奇怪自己此時竟然不會再多想這些爛事,像這個孩子給了自己力量,讓從前一向不太喜歡小孩子的黑裏潔,現在滿腦子想的竟會是寶寶的樣子。重躺回枕頭上,有著寶寶的陪伴,女人離奇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真就像一場夢。
第二天中午黑裏潔才起床,跑到洗手間幹嘔了半天,感覺到餓了才下樓要找東西吃。黑家老爸老媽也不知道黑裏程跟他們說了什麼,總之昨晚就回去了南海。隻剩下他和查魯,兩人一個在看著電視,一個在講著電話,看到女人下樓,倆男人立刻上前來看她的狀況。
黑裏潔看他倆那緊張的樣子,突然笑了:“幹嗎?你倆現在的表情還真好笑。有沒有早餐吃?我餓了。”
看女人的心情似乎不算糟,接到懿旨,查魯立刻雙手呈上一碗自己早已煮好的粥,190多公分的大個子,捧著一個小碗,還真不是一般的滑稽。
黑裏潔走到沙發處,一邊吃著,一邊像沒事人般看著電視。詫異這女人的轉變,黑裏程和查魯相互對看了一眼,雖好奇,但也清楚,這個女人如果想開,那麼她會使自己的傷口愈合的一向很快。
怕她還是會在心裏悶不做聲的在意,黑裏程攬過了女人的肩膀,決定要告訴她,午夜後自己接到歸海洋電話的內容。
“姐,我想應該讓你知道。今天淩晨阿洋打電話跟我說,昨晚他的人是在肇慶的醫院裏找到那畜生的,他被人先下手了,可能一年半載都下不了床,斷子絕孫也都有可能。不知道是誰做的,下手挺狠,嚇的他們任家甚至都不敢報警,那任家老頭一大早上就去南海找咱爸咱媽道歉了,我懷疑他是受到誰的威脅。但你放心,是他們理虧,他那兒子他知道,據說在國外帶回來很多不良的風氣,為人也很暴躁偏執,可能是你之前有拒絕過他什麼,所以才會狹隘的要報複你。沒事了,嗯?爸媽知道你懷孕了,雖然又是一個打擊,但他們讓你不要再去公司,在家好好養胎,這兩天他們會從遠親那裏叫過來一個人來幫咱家做家務,你就哪裏都不要去了。一會兒給爸打個電話吧,老頭後悔昨晚打了你,正難受著呢。”
像在聽著一則與自己無關的社會新聞般,黑裏潔安靜的點了點頭,依然邊吃飯邊看電視。
黑裏程和查魯看她情緒穩定,事情也總算過去,倆男人便在一旁又繼續探討:“你說能是誰?動作還真快,並且硬到竟然讓他們不敢報警。除了歸海和左家,咱們也沒和誰有交往。”
就在兩人還在冥思苦想時,黑裏潔的眼睛都沒離開電視,幽幽的一句話飄來:“我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