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亂了,黑家老爸老媽的失望,心碎是真,黑裏程的憤怒,暗責是真,黑裏潔的委屈,羞辱是真。在老爸嚴厲苛責的一片罵聲和歎氣聲中,黑裏潔再也止不住胃裏上返的酸,推開圍在身邊的家人,跑去了洗手間,拄在馬桶邊上大吐特吐。
像是看出了什麼彌端,尾隨進來的黑裏程,一邊拍著家姐的背,一邊拿杯子給她接水漱口。看女人不吐了,扶她坐在浴池邊緣,在觀察了她一天的疑惑下,終於開口問:“姐,你月經晚來幾天了?孩子爸爸是誰?”
聽到這句話,頓時像被雷劈到了一樣,黑裏潔立即抬頭瞪大了眼睛看他,像他是說著外星話,自己完全聽不懂說著什麼。
看家姐那呆傻的表情,黑裏程歎氣,想必這個女人隻知道做愛,還不知道這也是在等於造小孩。伸手撥順她的頭發,語氣疑問但確是肯定:“是孫衡的嗎?”
還在消化著自己被懷疑已經懷孕的消息,其實在上次和孫衡發生關係後,她總是感覺那男人好像在自己的肚子裏留下了什麼。體內射精不是第一次,但卻感覺與往日的不同,最近的自己情緒低落又疲憊,她一直認為是孫衡導致了自己的壞心情,沒想到一經弟弟提醒,竟然是。
是了,那次是危險期,並且孫衡在自己的體內又停留那麼久,黑裏潔肯定自己是懷孕了。但不知為何,她現在竟然高興不起來,甚至在想,這個孩子到底會不會和自己有緣。
同坐在浴池邊緣,黑裏程把黑裏潔攬入在懷,聲音溫柔的說:“姐,要我告訴他嗎?無論你倆現在是誰在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畢竟寶寶的爸爸是他。至於這次,我總說你夜路走多了終究能遇上鬼,操他媽這個畜生,無論要不要等查魯回來說清狀況,我都要整死他。姐,你好傻,怎麼能跟他。”
還沒等黑裏程說完,黑裏潔就歇斯底裏的大聲叫了起來,“連你也不信任我?阿裏,我沒做過,我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你們都是要逼死我嗎?如果我真亂交,我現在帶著孩子就死給你們看。”
把女人按在懷裏,固定住了她的掙紮,黑裏程大聲喝住:“你說什麼傻話,我相信你是被陷害,但是相片有那麼多人看到了,幾乎已經讓大家錯認為那就是事實。我們現在不是情緒激動的時候,我說了,我正在聯係查魯,他現在香港參賽,等結束後他馬上回來告訴我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姐,我相信你,咱們一家都相信你,隻是事情太突然,我們還來不及做出別的反應。答應我,為了孩子也要鎮定住自己好嗎?我不想你受傷,之後的一切,都交給我。”
“阿裏,我該怎麼辦?這個寶寶來的不是時候,孫衡也一定知道了,你還讓我拿什麼臉去留住孩子?”失聲痛哭在弟弟懷裏,黑裏潔手撫著肚子,為裏麵無緣的小孩而傷心欲絕。
“傻,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你怎能讓寶寶犧牲在別人惡意的誹謗下?一個孩子黑家還能養的起,我等著當舅舅,但我更希望你最後能和孫衡在一起。”無論這兩個人的糾葛有多深多重,黑裏程都希望他們能從自己的心結中走出來,繼續相守,三口之家,團圓美滿。
“沒機會了,沒可能,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從來沒有哪次比今天,更能讓黑裏潔感到絕望。
心裏為這個傻姐姐感到心酸,從來都不會安慰為情所困的人,此時的黑裏程隻能抱緊家姐,撫慰她的脆弱,邊輕拍她的脊背,邊隻會勸著她不要哭,小心懷孕傷身體。
夜幕已經降臨,黑家平日裏的熱鬧,今天連燈都隻是開了一盞,全屋黑暗,死氣沉沉。就在黑裏程剛哄睡崩潰一天的黑裏潔後,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一看原來正是因為參賽而關機的查魯打來。
寂靜裏的鈴聲雖很快被接起,但還是驚醒了睡不踏實的女人,黑裏程又回到了家姐的身旁,柔聲讓她安心:“查魯臨時趕回來了,正在來咱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