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喃著呼應著我,將她柔軟的舌頭,纏繞著我。
我終於解開了她的衣扣,握住魂牽夢縈的山巒。
突然,樹梢上一聲鳥叫,叫聲淒厲而悲哀。這隻夜鳥的叫聲驚醒了我們,她從我懷裏掙脫開去,歉意地低著頭整理衣服,不敢再看我。
我意猶未盡,還想摟過她來。
她卻堅決不肯了,低聲哀求我說:“陳風,好了。”
我隻好歎口氣,如泄氣的皮球一樣。
她似乎又於心不忍了,牽過我的手,慢慢揉捏著說:“其實,我們隻要想著對方,不是更幸福嗎?”
我梗著脖子說:“我是男人。”
她輕輕笑了起來,盯著我看了一會說:“是啊,就是因為你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有點壞壞的男人,我才讓你……。”
她遲疑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她在選擇一個更合適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而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說:“親你,吻你,是嗎?”
她嬌羞地點頭,歎口氣說:“陳風,不是我故意拒絕你。我是個有夫之婦,傳統道德的底線是我的生活哲學。人啊,一輩子隻能愛一個人。比如你,比如我,我們已經失去了,這不是我們能改變的,是命運安排的。認命吧!”
我冷冷地笑,抽出手來說:“如果我要改變命運呢?”
“你不能1她堅決地說:“倘若你逆天而行,一定不會幸福。”
我笑著說:“想不到你一個黨員,居然還有唯心主義的思想啊。”
“不,我是民主黨派。我信奉的是耶穌。”
這個消息我是第一次聽到,甘露居然不是我一個陣營的。
我好奇地問:“你們民主黨派,能唯心?”
她淡淡一笑說:“其實你們中間,又有多少人與我們一樣,唯心著。”
我頓時啞了。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我隻知道,在我開始接受教育的時候,所有的思想都圍繞著一個主題。人類的發展,不能靠唯心。隻有堅定的唯物主義,才能挽救人類於水深火熱之中。
“陳風。”她叫我道:“我們在黨校培訓的一批人中,你是最後一個落實工作的。我之前聽說你要到省公安廳去,為什麼沒去了?”
我搖搖頭說:“我跟你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是不是孟小雨搞的鬼?”甘露突然拋出這句話來。
“不會吧?”我猶豫著說。孟小雨與我沒直接衝突,他本身起點高,與我幾乎不在一個層麵。
“你是班長,按理說,你落實的工作是高的。可是事實是,孟小雨是我們一班同學中級別最高的了。”
“他本身就比我高。”
“不對。過去大家都差不多,而且這期培訓班是打破重來的組合,是省委省政府預備的第三梯隊。可是你現在做一個虛職的信訪局副局長,倒還悠然自得,這不是你啊。”甘露似乎從兒女情長裏走出來了,開始正襟危坐的與我討論起仕途關係來。
我站起身說:“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任何一個位子,隻要是為老百姓服務,為老百姓辦事的,我想都是我想要的,也是我的人生目標。”
甘露吃驚地看著我,不相信地搖著頭。
我低聲說:“要起露了,我們回去吧。”
她還在遲疑,我已經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