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一夢黃粱(1 / 2)

錢有餘的酒,正如他所說,此酒乃壯陽之魂。

一般泡酒,無非人參、當歸、枸杞。錢有餘泡酒,這些根本算不得藥材。他從一老中醫處尋得宮廷秘方。毒蛇活泡,海馬生浸。加上道地藥材淫羊藿、肉桂、肉蓯蓉、鹿茸、陽起石等,地下十年,地上三載。

開壇飲後,但覺一股熱氣,從丹田處蔓延周身。如泉頭之水,灌之奇經八脈,最後彙聚至丹田內,熱烘烘,氣剌剌。即使千年不舉,飲後昂首挺胸。

錢有餘一孤人,居然泡如此之酒。由此而言,此人淫心未滅,情心不死。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周身血如泉湧,奔騰不止。

眼裏是阿娜多姿的月白和雪萊,鼻孔裏是她們的發香和幽幽女人體香。恰如藥引子一般,讓人愈發張狂。

老子在酒場縱橫八年,即便如暈頭大曲,也是手到擒來。今日遇到錢有餘的酒,像是一條小河彙入大江,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從酒店出來,人醉了,卻不覺得吃力,反而周身舒泰。渾身上下,似乎灌滿了力量。一股想要發泄的衝動,如滔滔江水,一浪接一浪,湧來退去,退去湧來。

側眼去看鄧涵宇,恰如一頭紅眼的公豬,爬進車裏,招呼也不打了,顧自開走。

我輕輕地笑,以為他的狼狽,證明我的堅強。

從酒店到鎮政府,需要拐過一條小街。我漫步前行,滿麵含笑,如將軍一般,檢視我的蘇西。

很多人認識我。看到我來,都抬起身,親熱地打著招呼。我揮手致意,神態安詳。其實我的心裏,已經翻江倒海。

我沒有讓雪萊扶我。我一個如此年輕的書記,即便酒醉如泥,也要安步當車,從容而行。

我知道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新蘇西鎮,我是不可抹殺的功臣。我是他們的驕傲,是他們未來的希望。

男人看男人,能看到骨子裏去。郝強幾次想要過來攙扶,都被我的眼色逼退。

快到政府大門口,我對他說:“回去準備好。晚上跟我去山莊。”

郝強欲言又止,我眼睛一鼓,眼珠子似乎要掉下地去。郝強吃了一驚,終於搖搖頭,轉身離開。

鎮政府還未正式辦公。大樓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我一腳踏進門去,腳步便踉蹌起來。嗓子眼一陣發癢,一股酒意直衝腦門,頓時迷離。

雪萊一直跟在我身後,見此情景,一步搶上來,伸手入我腋下,扶住搖搖欲墜的我。

鼻子裏湧進來一絲沁香,側眼小覷,但見雪萊紅粉白脖。如剛剝開的大蔥。意念一亂,差點不能把控。

雪萊吐氣如蘭,柔聲曼語:“慢點走,我扶你。”

我感激地一笑,半依著軟玉溫香,抬腿上樓。

大樓裏,響著我沉重的腳步聲,伴著雪萊小巧的高跟鞋底敲出來的清脆,恍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悠遠綿長。

我的臂彎搭在她的肩頭,手掌垂下來,仿佛隨意,又似無奈,隨著我們的走動,摩挲著她高聳的前胸。

雪萊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臉無端地紅起來,恰如一朵花兒,又如天邊的一抹朝霞,燦爛無比。她轉過去不敢看我,一隻手卻摟過來,摟著我的腰,讓她柔弱的軀體,努力來承受我的壓迫。

到得門邊,推門而入。直達裏間大床。

我仰麵躺在床上,嘴裏吐著粗氣。我知道自己並沒有醉,隻是美酒與美人,讓我迷離。

醉過酒的人都知道,醉意濃時,天翻地覆。想死的心都有。半醉時刻,恍如飛身上雲,直覺天地如此之小。

但不管如何醉酒,人的心裏,卻如鏡子一般明了。因而有人借酒發瘋,在我看來,隻不過是小孩子沒看過大人的卵一般,絲毫不值得稀奇。

雪萊四處瞧,想要找點東西蓋我。直到把所有的櫃子都打開看了一遍,才歎口氣道:“不蓋著點,會著涼。”

我笑道:“莫急,柳鎮長拿去了。”

雪萊似乎才想起這事,神情有些落寞。撇著嘴巴說:“多麻煩,不如去我房間,現成的鋪蓋。”

我搖搖手拒絕,說:“女子的閨房,豈是我等男人可以隨便入的。還是在自己的小地方,伸屈隨意,起坐隨心。”

雪萊嫣然一笑道:“如果讓你去月白姐的房子,你怕是求之不得吧。”

我吃了一驚,斥道:“胡說。”

雪萊並不怕我,淺淺而笑:“還裝!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麼?”

“你看出什麼來了?”

“你相信女人的直覺不?”

我搖頭說:“女人的直覺,都是不可信的。我不相信。”

雪萊低下身來,靠近我的頭,逼視著我的眼睛道:“我告訴你,我的直覺比天氣預報還準。”

我幹笑幾聲,眼光瞟過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