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莊裏,活色生香的美人,信手可拈來。即便是千年老僧,一樣無法入定。
“快了!”我說:“不會少了鄧兄。”
“你的小黃姑娘,是個好姑娘。”鄧涵宇嘖嘖讚道:“可惜一朵好花了。”
他大笑起來,除了促狹,就是譏諷了。
我豈能聽不出來,我跟著笑道:“鄧兄,你還別小看我這堆牛糞!比起你這堆狗屎,體型上就大過你啊。”
鄧涵宇聞言色變,尷尬地說:“我沒別的意思。”
“我也一樣。”
我們相視一笑,各自又轉開眼,看滿天塵土的新蘇西新城,心生無限感概。
月白和雪萊過來叫我們吃飯,說錢有餘開了一壇老酒。
錢有餘這一輩子與鄧涵宇有過太多的交集。
錢有餘過去是鄧涵宇的子民,月塘村是城關鎮的治下。鄧涵宇還未到城關鎮之前,錢有餘就是月塘村的村長。鄧涵宇離開城關鎮了,錢有餘還是月塘村的村長。不過現在他月塘村,已經成了我蘇西新鎮的居民了。
鄧涵宇一聽到錢有餘開了老酒,當即罵道:“狗日的錢有餘,老子來了兩個月了,躲著不見我。今日看我如何收拾他。”
我知道鄧涵宇還在為錢有餘的補償款耿耿於懷。
我笑道:“鄧兄,你這麼大的一個幹部,還跟村幹部置氣?”
鄧涵宇黑著臉道:“陳風,你小子別在我麵前裝瘋賣傻了,要不是你,我老鄧是今天這個樣子?”
我嘿嘿地笑,當年我的一個礦泉水廠,把錢有餘逗引到蘇西來,如今礦泉水廠連根毛都看不到了,錢有餘卻不得不留下來,從此與我蘇西人民同呼吸,共命運。
“喝酒去。”我招呼著鄧涵宇。
鄧涵宇不能做朋友,但絕對不能成敵人。此人手眼不說通天,畢竟還有做縣長的爹。即便是他,也不是等閑之輩。
“不喝!”鄧涵宇拒絕我說:“這條老狗,我總有一天要讓他死得難看。”
一邊的月白臉色一白,不高興地說:“錢老板得罪鄧組長了?”
鄧涵宇顯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大聲說:“柳鎮長,你不曉得,錢有餘這條老狗,忘恩負義的人呐。”
“是嗎?”月白冷冷地笑。
我悄悄推了一下鄧涵宇,朝他使個眼色。
鄧涵宇狐疑地看著我,摸摸腦殼說:“我說錯了麼?”
“錯了!錯得離譜。”我說,捶了一下鄧涵宇:“再怎麼說,錢老板來我蘇西投資,就是我蘇西的客人。我的客人,就是你的客人,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鄧涵宇笑道:“屁客。”
月白正色道:“他不是客人。他現在是主人。”
我們都是有著玲瓏的心的人,月白的話,再傻的人,都能聽出一個端倪來。
鄧涵宇當即歉意地笑,說:“柳鎮長,你莫見怪。老錢跟我也是多年朋友了,我們之間,隨便慣了。”
月白淺笑道:“鄧組長,這酒你還喝不?”
“喝!怎麼不喝?老子不喝才傻呢。”說完哈哈大笑。
大家跟著笑起來,鄧涵宇問道:“在哪裏?”
月白指著雪萊說:“小雪書記帶你們過去,我還要去叫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