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上像火燒一樣的痛,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爭吵,“大夫怎麼還不來?” “槿兄已經趕去接了用輕功帶章老過來會快一點” “太過分了竟然真的放箭” “都怪我,寧姑娘是為了替我擋箭” “怎麼吃了人參丸怎麼還不醒?” “大夫來了” “哎呦,程公子,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提散架了” “章老,您可來了”
我被他們吵地頭疼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噪音的來源正是小七、四爺、槿哥哥他們,還有一個長胡子的老翁,應該是大夫了吧。他們見我醒來個個麵露喜色爭相問我感覺怎麼樣,我深吸了口氣道:“好吵啊,我可是病人呐。”稍一動臂上又是一陣疼痛,看到一支長箭貫穿了整個手臂我齜牙咧嘴的喊痛,他們趕緊讓我別動。
長胡子大夫看了我的傷勢,說這箭上有倒刺,胡亂拔得話會傷及肉骨,小七和小寒趕緊去準備熱水和幹淨的布,槿哥哥拿了藥方親自去煎藥嘴裏還嚷嚷著,“完了完了,這次要爹非打斷我的腿不可了。”四爺對長胡子很是恭敬,“章老,別讓她出事,全仰仗你了。”那長胡子道:“四爺哪裏的話,想當初你身中數十刀老夫給你治傷時胡子都沒動下呢,這小姑娘有些底子,這箭也射的不險,老夫一定還你個活蹦亂跳的。”
喝完了補氣血的藥,又給我一塊布讓我咬著,槿哥哥和小寒壓著我以免我痛起來亂動,小七端著藥站在一邊,四爺一手捂了我的眼睛一手抓著我的左臂,長胡子拿了匕首在蠟燭上燒過了後在我臂上的傷口上開始切口……(場麵太多血腥所以略去了)這陣勢讓我開始緊張起來,不就拔個箭嗎,電視裏一咬牙就出來了,怎麼弄得這麼恐怖呢。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中的箭很是陰毒,那種箭柄上有倒刺的箭一旦治療的不好整個手臂就廢了,所以四爺叫了對劍刀之傷很有權威的軍中禦醫章老來醫治,那時說的話也全是寬我心的。
我隻知道在章老拿刀切口子的時候我痛叫了出來,嘴裏的布掉了有人撿了布想重新塞進我嘴裏,而我卻胡亂咬在了那人手上,拔箭的時候我痛暈了過去……
程府的沁竹園中,我左臂被包成了粽子,躺在竹椅上,娘親手剝了荔枝喂到我嘴裏,我笑眯眯地吃下,其實我已經吃不下了,用完午膳後我連著吃了兩碗血燕燉雞兩碗豬肝紅棗羹然後又是一大盤水果,但我不敢拒絕,想到娘見我被抬進欣夢樓哭得幾欲昏厥的模樣,真的很不忍心,還有爹整整兩個月都把槿哥哥當空氣一般。
回來程府已經快三個月了,這裏的夏季不像現代時候那般毒辣,不過他們為了避免我的傷口受感染還是讓我搬進程府的小避暑園“沁竹園”中,園外圍是高大的五針鬆林,園中心竹林環抱,又從玉泉山引入地下溪流,園中的建築多以竹子搭建,整個沁竹園綠意盎然清涼無比,娘親為了親子照料我也搬了進來,我們便想與世隔絕般過了幾個月。
今日我手臂上的粽子已經拆了,傷口也愈合的不錯,不過當娘親看到那個略有些醜陋的傷口還是哭了,“柔兒,答應娘,別再受傷了,娘知你的性子不會像別家女子般乖乖待在閨中,娘也不會勉強你,娘想讓你自由的過,但是你要答應娘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受傷了。”我有些詫異娘會說出“自由”的話來,點點頭靠在娘的肩膀上。
午後夏季的尾巴仍有些熱,娘親和爹爹在竹樓裏“彈琴”說愛,我在溪流彙聚的湖中亭裏小憩,四周有紗幔遮去陽光,一邊的梅兒也昏昏睡去,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府中這些年我已經練成了光聽腳步聲就能辨認那人是誰,她來幹什麼?
睜眼看到梅兒睡的正香就沒叫醒她,輕輕步出亭子來到湖邊,那人正是槿哥哥的娘親尉氏,臉上陰陰鬱鬱的對我說:“咱們的程府寶貝看來養傷養的不錯啊。”我恭敬道:“謝尉姨娘的關心,柔兒確實好了很多了。” “恩”她環顧了下四周又說,“你這裏就是不比別的園子,你不知道外頭可熱著呢。” “尉姨娘要是喜歡也搬進來住了吧。” “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這麼金貴麼,瑾兒每日在宗廟罰跪你卻在這裏享受,虧得瑾兒心裏還惦記著你的傷勢。”
什麼?槿哥哥罰跪,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她們都不跟我說,難怪最近槿哥哥都沒來看望我,我急急的問,“是爹罰的,還在跪嗎?”我轉身想去出園子看槿哥哥,突然左臂傷口一痛,尉氏的長指甲正深深地抓進我的傷口,我知她是為了槿哥哥心裏定是有怨氣,如果她不報在我身上便會去找娘親,我生生的吸了口氣忍著,“尉姨娘現在我們去看看槿哥哥吧,我去跟爹爹說他會原諒槿哥哥的。”忽然她眼中閃過厲色,怨恨的說:“你少跟我裝好人,你跟你娘親都是狐狸精,你們的妖術迷惑的了逸和瑾兒卻迷惑不了我,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當年是毅之如今又是你,隻要有你們,瑾兒就不會被重視,你也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