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龍寒芒裂青穹(2 / 3)

蘭香扶起葉雅箏,伺候她更衣,一邊說道:“姑爺……姑爺也已到了。”“哦?可是為曹師弟之事?”葉雅箏問道。“是……與姑爺同來的,還有,還有其他幾個點蒼弟子,他們……他們……”蘭香忽而吞吞吐吐,不欲再言。“他們如何?蘭香,你且說來與我!”葉雅箏見蘭香如此,料必有蹊蹺,便正色問道。“他們……說是小姐……有意殺……殺了曹二俠……”蘭香說罷,便低下頭,以目光偷瞄葉雅箏,但見其麵色凝重,未幾雙目微閉,似在思考。

“我真糊塗”葉雅箏暗道:“那日曹驥所中的,確是我葉家【流霜寒葉刀】,我曾教過昭業哥哥此招。然其武功與我,本非一路,故隻能得其要而不能得其全與純。那日飛葉擊入曹驥顱骨,卻未能再穿出,正是此技不純不全之故,以是我判定出手之人乃是昭業哥哥。但他武功雖強,卻立誓一生不妄殺人,況且,即便真是他,他又怎會以此招殺人,這豈非讓我葉家有口難辯?”想到此處,葉雅箏雙目忽而睜開,對蘭香道:“走,去見孟滄嶺!”

二人行至正堂,隻見七人端坐堂上。主位正是葉宗硯,點蒼六弟子分列兩側客位。見到葉雅箏,葉宗硯當即離座,上前相迎,待至雅箏麵前,麵露無盡喜色,歡聲道:“姊姊,你昏睡這十餘日,可讓我擔心死啦!姊姊現在感覺如何?可還難受?”葉雅箏輕聲道:“我沒事,正事要緊。”葉宗硯會意,隨即屏退蘭香,親自攙著雅箏坐到右側主位。

“夫人,身子可還好麼?”開口之人白麵長須,五官端正,身著藍袍,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儒雅之氣,此人正是孟滄嶺。“有勞夫君惦念,還好。”葉雅箏平靜言道。“這便好”孟滄嶺抿口茶,道:“夫人,不知二師弟之事,您可知其中原委?”葉雅箏望著孟滄嶺,先是吃驚,見其麵色冷峻,隨即冷冷說道:“夫君也懷疑我?”“我自然相信夫人,亦知夫人無殺二師弟之由。但我好意囑托二師弟沿途暗中保護夫人,以防閃失。二師弟卻因此殞命,我自當查清真相,以慰他在天之靈!”孟滄嶺語氣中飽含氣憤與堅定,並以如炬之目光與葉雅箏相對視。

他夫妻兩人平素相敬如賓,曾無相爭相對之時。但此時,二人雖言語無過激之處,但四目相對,一人目光冷如三九冰霜,另一人目光烈燎原之火,目光相碰,如宛如一場驚天動地的生死之戰,均無半點妥協之意。餘人見狀,皆不敢發一言。

“夫人,蘭香說二師弟當日欲傷夫人。可二師弟平日為人正直,待人和氣仁慈,對夫人亦是尊敬有加,豈會有傷害夫人之禮?蘭香此言,聞之荒謬不堪!”孟滄嶺緩緩開口道。葉雅箏知點蒼二十八弟子自小便親如兄弟,相互熟知秉性,她便再如何辯解,亦是無濟,當下冷笑不止。

“哈哈,依我看,此事不一定是葉家所為!”一藍衫男子笑道。葉雅箏循聲望去,但見此人眉清目秀,麵如碧玉,朱唇皓齒,雖是男子,卻生得一副女子模樣,原來是點蒼四弟子代清峰。“嫂嫂與司鴻龍相之子司鴻昭業青梅竹馬,又曾訂有婚約,想必這葉家絕學,司鴻公子也是學了不少。此人行事亦正亦邪,雖說如今人未見其生,但亦未見其死……”眾人隻覺一陣疾風拂過,似有一條白影倏忽閃過,但轉瞬即逝,正當此時,但聽得“啊呀,痛殺我也!”再看代清峰,隻見其白麵之上,已是無比通紅,留下不少掌印。

葉雅箏語氣微慍道:“四師弟難道不知道言多必失麼?”她神色淡然如常,似一切未有發生。眾人這才有所反應,曉得這是葉雅箏掌摑教訓代清峰,不禁暗中欽佩葉雅箏武功了得。“四弟,休要無理!怎可如此與嫂嫂說話!”一長髯赤麵之人責備道,其聲如洪鍾,言語中透著一股正氣,此人正是點蒼三弟子洛雲遊。此人接著言道:“嫂嫂,雲遊代四弟向嫂嫂賠禮!二師兄之事,於情,吾等自是不信是葉家所為;可【流霜寒葉刀】卻無法解釋。為今之計,請嫂嫂與我等同回點蒼,且看師父如何處置,請嫂嫂三思!”

葉雅箏心道:“由此觀之,此事不簡單,怕是有人設計,另有所圖。”便說:“好,就依三師弟所言。”語罷,又瞪了孟滄嶺一眼,冷笑道:“不知夫君意下如何?”孟滄嶺道:“夫人既允,我亦不多言。剛才為夫多有得罪,夫人勿怪。”說完便拱手賠罪。

眾人就地安葬曹驥後,向葉宗硯道別。葉宗硯對雅箏耳語道:“姊姊,我看這點蒼門下,未懷好意,不如我隨姊姊一同前往,以防他們對姊姊不利。”雅箏道:“葉家大大小小諸多事宜,皆須你處置,你怎可輕易離開。宗硯,你且安心,清者自清,易塵子掌門會還我清白。”葉宗硯還欲再請,但雅箏已然離去,隻好作罷。原本以眾人輕功,全力趕路,五六日便可到達。但孟滄嶺擔心葉雅箏身體,以是故意放慢速度,故而行七日而未達。